季莨萋淺笑,“既然這樣,那莨萋也玩玩,隻是不知誰與莨萋對弈?”說著,她視線在在場中人裏掃了一圈兒,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成育身上,卻不等成育表態,另一道聲音驟然響起,“我來。”、
說話人竟然是秦元燁。
季莨萋看著秦元燁那躍躍欲試的表情,淺淡一笑,點點頭,讓後將兩盒棋子放在棋盤上,笑著道,“秦公子來者是客,你先選子。”
秦元燁直接道,“黑子。”
黑子先行,他這是要搶占先機。
季莨萋無所謂的將那盒白色的棋子放在自己手邊,手指隨即摩挲著撚起一顆,放在手中把玩。
而秦元燁也已經撚起一顆漆黑的棋子,快速的放在棋盤中央,這個位置是全局最正的一處,算是一個不錯的起頭。
季莨萋笑意盈盈的也在旁邊放下一顆白子,黑子白子交錯而行,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四周也默契的靜謐十足,一刻鍾過後,季莨萋放下最後一顆棋,對秦元燁道,“秦公子,你輸了。”
“再來!”秦元燁看清局勢,眼睛一紅,不服氣的道。
季莨萋想拒絕,卻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尤其是杜心月那小鹿般的眼睛,水汪汪的,帶著哀求,她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再來一次的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同樣是一刻鍾左右,就完結了。當然,也是季莨萋勝了,秦元燁輸了。
“再來!”秦元燁再次說。
季莨萋皺眉,“秦公子,你若是輸了就連綿不斷的重來,那下到明天也下不完。”
“最後三次。”秦元燁執著的道,漆黑的眼裏帶著不容反駁的精光,“我已看出來了,你棋藝果然不俗,再來三次,就三次,不管輸贏,都不玩了。”
季莨萋有些憤怒,還要來三次,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在季莨萋的認知裏,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算一盤下十天也高興。但是找一個比自己實力低的對手,那就算一天下十盤,也不過是一場鬧劇。
冷冷一笑,她卻還是點頭,“好,就三次。”
接著,季莨萋提了口氣,當秦元燁下了的一顆棋後,她快速的下了第二顆,那速度幾乎媲美閃電,好像是在秦元燁剛剛收手她就已經投下了,仿佛連思考的時間都省略了。這讓秦元燁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季莨萋卻隻是冷笑,沒有出聲。
出乎意料的,這盤棋隻下了半柱香時間(十分鍾)就結束了,秦元燁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但還是繼續。
第二盤,是比剛才還快的速度,這次隻要了三分之一柱香時間(六分鍾),秦元燁腦門上有些冷汗了。
而第三盤棋也瞬間開始了,隻是這次,比剛才的時間還要短,竟然隻有一盞茶的時間(兩分鍾)就結束了。
三局的都是一個人勝的,自然就是季莨萋。
將手邊的棋盒放到棋盤上,季莨萋拍拍手,露出輕鬆地表情,“好了,三局結束了。”
秦元燁此刻眼睛都青了,他知道哪裏不對了,她的速度太快了,給了他無形的壓力,迫使他的速度也必須跟上她的節奏,正是因為如此,他落子倉促,無形中都是按照第一直覺落子的,所以落進了她的圈套,而她,早在開始之前,就想好了局在圍攻她,並且三次都是不同的局。
這女人,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那麼快的速度,還能那麼果斷快捷的圍剿他,她的棋藝,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卻不知這種不給對方回過神的機會,直接將其秒殺的對弈方式,有一種稱呼,叫做——淩空步。
一種瞬間將敵人終結的博弈方式,但這樣的方式,也很考驗設局者的心性強硬。
這下,成育看季莨萋的眼神又變了變,帶著種令人捕捉不到的欣賞。
“好,我認輸。”秦元燁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也爽快的將棋盒丟在棋盤上,黑眸灼灼的看著對麵的清秀少女,臉上劃過一絲笑意,“沒想到你的棋藝當真不錯,我算是對你另眼相看了。”
這句話,已是對季莨萋的肯定。
一盤博弈,讓剛剛還差點打起來的兩人奇跡般的握手言和?不,或許秦元燁不討厭季莨萋了,但季莨萋對秦家的人,可都沒有好臉色。
而一心想讓季莨萋出醜的季靨畫這時狠狠咬牙,她沒想到季莨萋的棋藝真的如此高超,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從小居住在汝城的她,到底是何時學會這麼驚人的棋技。
看了看天色,季莨萋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微微側目,朝身後的靈竹使了個眼色,靈竹機靈的點了個頭,小心翼翼的退出人群。
她那小小的舉動,別人沒注意,卻不代表常年練功,一點風吹草動都有所感應的香草會沒發現,她冷笑一聲,匆匆在季靨畫耳邊說了一句,在季靨畫點頭一瞥後,她立刻鑽入人群,片刻間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