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告訴她(1 / 2)

秦氏的眼睛慢慢變紅,盡管她告訴隻要冷靜,不要被這小賤人牽著鼻子走,卻還是免不得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忠心的楊媽媽,還有她可憐的寶貝女兒,她知道靨畫出事了,具體是什麼事,院子裏沒人告訴她,但她知道傷的應該不輕,好像是摔著了。所以她命令翠桃去求老夫人,她相信同是做母親的,老夫人就算恨她,也能理解她的舐犢之情。卻不料,沒等來翠桃的捷報,卻見到了這個恨之入骨的小賤人。

“你以為你贏了我?”秦氏斜挑著眉宇,冷鄙的瞥著她,漠然一笑,“這次的事我是粗心了,沒料到梨花那個賤丫頭竟敢背叛我,但你以為同樣的失誤,我會犯兩次?兩個月的禁足轉眼即逝,這季府,依舊是我姓秦的天下,你若不信,我屆時大可證明給你看。”邊說,她邊將那明滅幽晃的蠟燭放在桌邊上,再姿態萬千的坐到一旁的立背太師椅中,此刻她倨傲的氣勢,冷淡的表情,不得不說,盡管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秦氏依舊是秦氏,那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能極快適應,將她作為秦家人的尊嚴蔓延全身,讓所有人在麵對她時,都不自覺的仰望,無形中,便給敵人營造出一種自卑感。

但這招對別人或許有效,在季莨萋眼裏,卻隻是一場冷淡無聊的笑話。

她不會被任何的人氣勢所影響,因為當一個人什麼都不怕的時候,能影響她的,除了她自身,再無其他。

“看母親說的,什麼輸贏,那楊媽媽包藏禍心,陷害了二叔的兒子,殺了她已是便宜她了,若是換做心狠的人,隻怕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也難恕她陰辣之罪。”季莨萋笑著說。

“你不必激我,人固有失手,我是,你也是。”最後三個字,她說的非常重,看季莨萋的眼神,也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季莨萋平靜的回她一眼,突然莞爾一笑,這一笑,卻是再也止不住的大笑起來。

綿延的笑聲,清脆的嗓音,回蕩在這幽暗搖曳的房間裏,微微的刺耳,讓四周再次升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戰栗感。

站在門口的喜春聽到裏頭那不寒而栗的笑聲,隻覺得整個背都僵了,莫名的,心抖得厲害。

“你笑什麼?”秦氏凝起眼眸,聲音冰冷。

“我笑母親天真。”季莨萋緩下笑聲,臉上卻依舊蕩著清純甜美的笑意,“母親當真覺得,我會給你那個時間?”

“你什麼意思?!”秦氏全身寒氣四溢,冷戾的瞪著她。

季莨萋淺笑,嘴角泛著淡漠的弧度,“母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二姐姐出事了,不過我猜那些丫鬟們是沒告訴你二姐姐到底傷的多重,那當然,現在季府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亂作一團,誰又有那個膽子敢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你。”

“靨畫怎麼了?”秦氏霍然起身,整個人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寒。讓站在季莨萋身後的靈竹陡然升起一股冷意。

季莨萋輕蔑的掃她一眼,沒有仰頭看她,隻是平緩的移開視線,垂目落在桌邊的蠟燭上,隨意的道,“沒什麼,隻是瞎了隻眼。”她坦言不諱。

一瞬間,靈竹感覺秦氏臉色變得鐵青,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是你幹的?”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字一頓。

“你說呢?”季莨萋再次一笑,笑意在眼眶中流轉。

這挑釁的摸樣,任是秦氏再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可她依舊無法冷靜,瞎了,瞎了是什麼概念?她簡直不敢想象這個自己的寶貝女兒,蜀國第一美人,未來的一國之後,竟然會瞎了。

不,不可能,靨畫不會瞎,她是她的女兒,她是最完美的,她不可能有瑕疵,她永遠是她的驕傲。

“你說謊,我不信你。”秦氏握緊雙拳,盡管雙臂已經在顫抖,盡管手心的指甲已經陷入掌心,她卻依舊隱忍著,她不能被這個小賤人激怒,她是故意刺激她,靨畫不可能出事,靨畫身邊有香草,香草是她高價從外頭請回來的,她的身手她很相信,有香草在,靨畫很安全,一定很安全。

“不信嗎?”季莨萋冷笑,柳眉輕輕一挑,“這也難怪你,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裏,身邊的丫鬟又都陽奉陰違,兩個月,嗬,你以為兩個月的時間很短?母親,讓女兒來告訴兩個月到底有多長,長到,等你出來,或許已經看不到你嗬護備至的寶貝女兒,長到,等你出來,這個季府甚至沒有你的立錐之地!不信,我們走著瞧。”

秦氏狠狠的盯著她看了半天,越看越心驚,她的表情不像在說謊,難道……靨畫真的……

不,不可能。季呈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他們的孩子,靨畫是季府的無價之寶,她的美貌,才華,將來必定是一國之後,她和季呈都將女兒作為家族的希望培養,所以不可能,季呈不可能任憑靨畫被這個小野種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