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秦元燁急忙道,“祖母明鑒,元燁可沒想與誰遮掩,前晚回府元燁便想親自稟明祖母,隻是恰好接到南天回京的消息,便趕著去尋他,祖母想必已經知道了,表妹傷了眼睛,即便是南禦醫恐怕也是回天乏術,可南天卻不同,他雖是南家的晚輩,但多年行走江湖,看多了奇難雜症,說不定能治好表妹,祖母,元燁不能看著表妹就這麼瞎著眼睛一輩子,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隻怕會發瘋的。”
秦老夫人臉色當即一沉,吐了口氣,才緩緩的道,“她已經瘋了。”
“祖母,您說什麼?”秦元燁沒聽清。
秦老夫人看他赤子一片的摸樣,黯然的歎了口氣,問道,“元燁,你可是對你表妹,有了心思?”
秦元燁是個灑脫的人,被準備撞了心事也不尷尬,隻直接道,“祖母英明,我就是說什麼都瞞不過祖母的眼睛。”
“不行。”卻不料秦老夫人疾言厲色,直接拒絕,“誰都可以,你表妹卻萬萬不行。”
秦元燁一愣,頓時很委屈,“祖母,為什麼?”
“你的表妹我另有安排,你若是有上心的姑娘,祖母不會幹涉你,但惟獨你表妹卻是不行。”
“若我非要表妹呢?”秦元燁到底馳騁沙場的熱血男兒,熱血男兒具體表現是什麼?就是你不給的,我偏要,這種搶奪的快感,會讓人血脈噴張。
所以此刻,秦元燁就表現出了他熱血男兒的氣概。
秦老夫人深深的看他一眼,突然轉移了話題,“你此次跟你父親回京,你可知道你父親這幾日在做什麼?”
秦元燁不知老夫人為何有此一問,不覺停住,看著她。
老夫人繼續說,“最近京都不安分,太子回京,諸位皇子的勢力又漸漸浮出水麵,更令人好奇的是,最近京都街道多了很多陌生人,還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你從小入軍,到現在卻還是個小兵卒子,這次跟你父親回京,你也沒將心思放在政國大事上,成日吊兒郎當,風花雪月,就你這樣,還想娶你表妹,你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不得不說,老夫人是很了解自己的孫兒的。果然,聽到自己沒資格,秦元燁臉色難看了下來,眼睛一瞪,他就說,“那怎樣才算有資格?”
“一年之內,坐到護軍副將的位置上。”秦老夫人提出條件。
隻是稍稍猶豫,秦元燁便一口答應,“好,祖母,一言為定。”
秦老夫人一笑,點點頭。
一年的時間,足矣讓她將季靨畫好好的嫁給一個最適合的人了。
“那祖母,我母親……”沒有忘記自己的母親被趕回來娘家,秦元燁耿耿於懷的道。
秦老夫人淡然道,“你母親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祖母,您到底為何將母親趕走?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而且此事……父親知曉嗎?”自從回京後,秦程幾乎就在外麵走,有時候晚上也不會回府,秦元燁猜測此事大概連他父親都不知道。
秦老夫人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道,“你父親那兒自然是知會了的,你也不要多問了。這幾日既然清閑下來,你也不要去找你表妹了,好好在家呆著,多去你父親的書房看看兵法書籍。”
“我……”秦元燁還想說點什麼。
秦老夫人卻不給他機會了,“你聽話就是。”說著,他還特意對魏媽媽吩咐,“往後在四少爺身邊幾個人,督促四少爺好好用功,莫要再出去和那群狐朋狗友玩鬧嬉戲了。”
“祖母,您這是禁錮我?”秦元燁氣惱的瞪眼。
“隨你怎麼想,魏媽媽,還不去。”
魏媽媽歎息的看了秦元燁一眼,垂頭應了。
秦元燁又與秦老夫人爭辯了幾句,看實在坳不過老人家,才氣衝衝的走了。彼時,他身邊已經多了好幾個小廝跟班,他走到哪裏,這些人就跟到哪裏,就連他去茅房也不放過。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被像犯人一樣看著,這讓秦元燁很生氣,連著好幾天都沒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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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呈是在進了京都衙門五天後才被放出來的,期間不少朝中官員都知道了這位侍郎大人竟然被自己的親女兒送進了監牢,而他的那位親女兒竟然是皇上新冊封的一品賜號的郡主。
郡主,蜀國並不少,但大多都是與皇族有親戚來往的千金,就比如那位穆瀾郡主,就是不折不扣的太後娘家人,冊封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可是這位季家的小姐,可不是什麼皇親國戚,那是怎麼入了皇上的眼,就給賜封了?還封了號,要知道封了號,那就等於是半個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