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盛宴(1 / 2)

“姑娘,你醉了。”清冷的聲音再起響起,那雙黑得如墨汁般的瞳孔,深深的落在季莨萋紅潤的小臉上。

季莨萋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微微收攏,但表麵上卻絲毫不顯,她還是那副醉醺醺的摸樣,眼神渙散,目光不聚,嘴裏卻嘟噥了一句什麼。

隔得太遠,她說的什麼其他人聽不見,就是高暢也沒聽清楚。

但是她對麵的黑衣男子顯然聽到了,他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輕聲道,“多謝誇獎。”

多謝誇獎?小姐誇他了?高暢撇撇嘴,走過去扶住季莨萋,眼睛在看到那黑衣男子時,卻是愣住了。

這個人的臉,好麵熟,她卻記不得在哪裏見過了。

“這位公子,抱歉打擾你用餐了,我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好,還請公子見諒。”高暢說著,就準備硬將季莨萋搬走。

可是季莨萋卻不同意,掙紮了一下,竟然一屁股坐到了那黑衣男子身邊的位置。

瞬間,那五桌的高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幸虧那黑衣男子沒有下令,這些人才沒有動手。

“我就是喝個酒,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季莨萋不滿的埋怨高暢。

高暢哭笑不得,隻得道,“小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白皙的小手拖著腮幫子,她斜眼看著高暢,嘟噥道,“回去沒意思。”說完,看著那黑衣男子突然問,“喂,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男子一愣,以手示意又開始躁動的手下們不得衝動,才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一走,那剩下的五桌高手也紛紛離開,一瞬間,整個酒樓二樓,隻剩下季莨萋和高暢兩人。

待確定人已經走遠了,高暢才問,“小姐,你真的醉了嗎?”

季莨萋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眼神清冷明銳,哪裏有半分醉態?

果然是裝的。

但是小姐為什麼要裝醉?是為了剛才那個黑衣男子嗎?難道那黑衣男子有問題?

“小姐,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

“不用。”季莨萋抬手,清淡的眸光盯著樓梯的方向,唇瓣緊緊抿著,過了半晌,她才仿佛自言自語的吐了一句,“他走是對的,情況比我想象的更嚴重。”

“小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回府吧。”季莨萋吐了口濁氣,有些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小姐,我就說你別喝酒,看吧,不舒服了吧。”高暢苦口婆心的說。

季莨萋苦笑一記,擺擺手,“我沒事,不過這幾口酒,倒是喝得值得。”

“因為剛才那個黑衣男人?那個男人是誰?”高暢問。

季莨萋沒有回答,眼底卻露出一絲疑惑。

剛才那男人她認識,雖然與前世第一次遇見他時的年齡提前了許多,但是他的容貌並沒多少變化,那人,就是曹越。

那個將天王寨的“義氣”匾毀掉的曹越。

隻是她一路過來,在街上表麵閑逛,實際探聽到的消息,明明是那幫突然在京都出現的生麵孔的聚集地就是這間酒樓,她才特地過來。

她原本還以為有機會親自見見那個所謂的穹國丞相司馬棘,沒想到見到的卻是前世與自己交情頗深的曹越。

與曹越相識,全因她的那位師傅。教她禦馬術的那位大師,算起來,曹越還是個她半個師兄,兩人雖隻相處了七天,但他見識廣博,性格內斂,倒是說了不少諸國的趣事兒給她聽,兩人也因此結下了兄妹情誼。

隻是時過境遷,重生一次,他的突然出現,卻打破了她曾今對他的亙古印象。

這個曹越,似乎也不是尋常人,最近京都的陌生人越來越多,秦程已經開始嚴密調查了,這個時候若找到的司馬棘倒是還有話說,可曹越……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京都呢?

蹊蹺,實在是蹊蹺。

這麼混亂的情況下,百裏昭離開這是非之地,也的確是有所必要的。

這麼一想,她又吐了口氣,對高暢道,“回去吧。”

小姐終於願意回去了,高暢激動不已。

而另一邊,從酒樓出來後,那黑衣男子便回到了雲來客棧,回了房,方才那與季莨萋說過話的健碩男子才道,“主子,方才那兩個姑娘,看起來似乎目的不純。”

黑衣男子狹促的擰了擰眉,“她身邊那丫鬟,武力不低。”

健碩男子愣了一下,立刻想到那個一直沉穩的按著腰部的小廝摸樣女子,臉色黑了一下,“的確,她腰間應該配了軟劍。”

能做到劍不離身,可見是個學武多年的內行人,但那丫頭看著也就十幾歲,難道是從小培養的?

那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