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蒼斂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那丫頭是打著綁架人家的意思了,虧那秦千蕊還感恩戴德的跟著她身子後麵轉,哪知道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說完,司蒼斂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顯然是對於季莨萋那小丫頭的小手段有些無可奈何。
杜信煒聽完假意驚訝,隨後才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如此,那將秦千蕊交給季小姐,沒問題嗎?”說完,他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司蒼斂的表情。
卻見司蒼斂莞爾一笑,揮揮手,“讓她去吧,她討厭秦家,對我們也有利。我們是沒打算拉攏秦家的,那秦家手上的兵權就成了我們的掣肘,既然有共同的敵人,那就同仇敵愾吧。”他可知道季莨萋討厭秦家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季家的事,別人不知道,他可一直派人盯著打探消息,季靨畫那瞎了的眼睛,和莫名其妙的就瘋了,這兩件事,他可不覺得是巧合。
杜信煒點點頭,沒再說話。
長公主的馬車很大,流蘇的簾子,絲綢的軟墊,季莨萋剛上去,就聽到後頭有腳步聲響起,她沒在意,可長公主卻看了一眼窗外,側首對她道,“是你爹。”
季莨萋微微挑眉,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長公主時間寶貴,小女子怎麼能為了這等小事耽誤車程,不用停下,繼續走吧。”
果然卸下了偽裝了,這小妮子的性格越發的不討喜,想到以前那乖順可人,一臉笑眯眯的小丫頭,長公主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不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但是卻也被季莨萋的偽裝技巧給驚住了,兩者前後性格差這麼多,這丫頭,到底有多深的心機?
看她的眼神慢慢變了,若說之前長公主對季莨萋還有一點長輩對小輩的輕視,那現在,她是真的將她當同齡人,同輩人那麼交流了。這丫頭聰明機靈,論心思比穆瀾這個在皇宮打滾十幾年的還精深數十倍,也難怪穆瀾會找了她的道兒。
想到這裏,長公主不覺開口,“你今日對穆瀾,是不是太過分了?”
“長公主是覺得我不該逼她太緊?”她偏頭問,
長公主看她一眼,見她又擺出一副無害單純的表情,頓時覺得胃有點不好,隻好擺擺手道,“行了,我不說了,你別膈應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季莨萋溫和一笑,她之前欺騙了長公主,公主非但沒有因此記恨她,對她還如此的體諒,這讓季莨萋心裏溫暖,她想了一會兒,本不想解釋的人,到底還是說道,“之前在殿上公主應該也看到了,太後與瀾郡主一搭一唱,均是想陷我不義,我若是不反抗,難道真的要當眾出醜,給皇上丟臉嗎?”
是啊,太後不喜歡季莨萋,皇上卻是喜歡得很,穆瀾和太後的聯合不計身份也要打擊季莨萋,若是她不聰明點,真的中計了,那最後丟臉的也是皇上這個背後人。
這不是一個人利益,是高位者之間的角逐,這個道理,在皇族混了一輩子的長公主有怎麼會不明白呢。
她目光沉了沉,微微抿唇,“我倒是沒想到,連太後都會這麼不遺餘力的打擊你,可見穆瀾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太後一貫不喜歡我,從我第一次進宮她已對我有所保留,認為我女兒家不該網論國事。”季莨萋沒什麼表情的說。
長公主哼了一聲,表情有些不屑,“太後就是這個性子,所以她也就隻能安心當個普通女人,當初她護不住自己的親生孩兒,最後也隻能眼看著別人的孩子登上皇位,她這個太後的位置,坐得又有那麼安穩嗎?怕是經過今日一事,連著幾個月,太後都別想從父皇那兒得到什麼好臉色了。”
季莨萋微笑,這就是她要的結果。
今日穆瀾給她的那個曲譜,和她真正吹奏的出來的大相徑庭,曲子裏有很多地方都比較陰柔,並沒有那麼大氣蓬勃,若是用蕭合奏,自然是效果最佳的,並非說一定好聽,但是絕對是最最終於譜子的,但是季莨萋非要提出用竹笛,這也就是後麵的音色變調的原因,當然若不是穆瀾專挑她不會的蕭來為難她,她也不會將計就計用了竹笛,硬生生將那曲子變成了另一種風格。
他知道那種偏向於振軍樂的曲子很容得得到武將的喜歡,事實也如她所猜想的那樣的,秦程果然大力嘉獎,原本就對秦程一直不回邊境的事心煩不已的皇上自然心頭生怒,再想到那曲子是穆瀾作的,她一個小女子莫名的作這振軍曲幹什麼?女子作些花花草草,陰柔纏綿的就夠了,這麼大氣磅礴的曲子,是顯示她的野心也像這曲子一樣震蕩洶湧嗎?還有,她那麼心安理得的接受秦程的誇讚,這兩人,私下有什麼結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