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的心(1 / 2)

“你胡說!是你們合謀殺了我的靨畫,是你們!”秦氏殷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季莨萋,季莨萋卻沒有半分影響,依舊滿臉清和的看著她,她當然知道秦氏這是怎麼了,要對一個人洗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的目光緩緩向後,落到追出來的那群丫鬟身上,最後在喜春身上聽了半刻,又移開目光,吩咐道,“你們還不將夫人攙回去。”

丫鬟們三三兩兩的走過來,喜春咬著唇,在尤不甘心的秦氏耳邊說了一句,秦氏眼神頓時更凶了,卻到底沒有動作,隻是任由丫鬟們將她扶走,隻是她最後那眼神,盯著季呈,盯著季莨萋,冰冷得猶如三川冰河,猶自襲來。

待人走了,季莨萋才對季呈道,“父親,您還是先去看看傷吧,這流血過多,可是會死人的。”

季呈點點頭,最後又看了她身邊的高暢一眼,才捂著手臂離開。方才那個丫鬟露的一手不難看出其武藝驚人,季呈細細回憶,卻實在記不住這個丫鬟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他以前對季莨萋的關注少之又少,更不知她早已在不知不覺,身邊高手環繞。

喜春將秦氏扶回暖月院,秦氏又進了內室,雙眼朦朧,淚如泉湧的看著***上的女兒,泣不成聲。

喜春在旁將幾個丫鬟打發出去,才小心翼翼的對秦氏道,“夫人,看來老爺是真的一心寵信五小姐了,咱們,往後可怎麼辦?”

秦氏咬緊牙關,不甘心的道,“往後,還有什麼往後,你去報信,秦家,二皇府都知會過來,我倒要看看,麵對眾人,季呈要如何給我個交代。”

喜春擔憂的說,“可是,若老爺執意不認怎麼辦?若非這次死的是二小姐,奴婢也斷斷想不到老爺竟如此喪心病狂,本還以為這府中最恨二小姐的是五小姐,可暖月院嚴防死守,五小姐根本進不來,那唯一能動手的,就隻有一心想將二小姐趕出家門的老爺了。方才老爺還誣陷到秦家的丫鬟身上,當真是荒謬,秦家的丫鬟都是奉了秦老夫人的命,照顧二小姐可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他們還說三小姐和藍姨娘,隻怕那也是借口之詞。”

這個道理秦氏又怎會不知道,從聽到女兒出事,她就將目標定在季莨萋身上,可前段時間季呈日日念叨著將靨畫送到尼姑庵,又實在可疑得很,而最後,就像喜春說的,暖月院嚴防死守,季莨萋無法進來,秦家的丫鬟她根本不用懷疑,那趁著她不在府時動手的人,除了季呈不做第二人選了。但她一點也不懷疑季莨萋在其中有無參與,那個小賤人如今正當得勢,她的靨畫已沒了價值,一定是她慫恿季呈對靨畫下手,而季呈為了籠絡這個新晉郡主,自然舍得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兒。

上次新年盛宴上,季呈看季莨萋的眼神有多熱諾她一清二楚,再看今日,季呈剛剛受傷,季莨萋就趕來的,若說兩人沒有陰謀誰能相信。

心中的氣怒越來越大,喜春看到她逐漸又要失控的表情,嚇得趕緊又退開半步,她的後背現在還疼著,實在不想再吃苦頭。

秦氏雖然平日看起來很倚重她,但那也是她身邊無人可用,自己其實過得並不好,手上身上的淤青傷口大大小小加起來起碼也是幾十個,原本還覺得錦衣玉食的日子好,可伴隨著痛苦和壓力,卻隻能讓她覺得越來越難受。

也因為如此,她投靠了五小姐。

第二天,季落雁與司蒼闊來到了季府,秦府老夫人也親自前往。

暖月院裏,秦氏正在安排下人布置靈堂,她身披白紗,看起來比之前日又消瘦不少,眼下烏青深重,憔悴不堪。

秦老夫人看到她這樣,歎了口氣,沒有多說,倒是那邊季落雁早已陪在母親身邊,細細安慰著。

季落雁與季靨畫是親生姐妹,同父同母,關係匪淺,可是當姐妹之情沾染上利益,那感情便容易生變。

兩姐妹一同長大,季落雁不如妹妹靈巧美貌,琴棋書畫,詩詞才藝也不如妹妹得天獨厚,她注定一生都要被這個親生妹妹壓製,直到嫁人。

季落雁一直覺得自己嫁得很好,當今皇上的二皇子,僅次於太子之下,母妃是皇上四大貴妃之一,雖早逝,司蒼闊卻囊足母妃娘家勢力,在皇上麵前又深得器重,那時候太子還沒回國,二皇子與三皇子並分朝堂,可畢竟排行在那裏,司蒼闊那段時間又常走沙漠,就是為了尋找千萬穹國的沙漠之路,隻要找到了,那便是一等一的功勳,未來皇儲之位,必定是他。

季落雁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夫君會登上皇位,自己則會鳳袍加身的美好幻想中,可是直到太子回歸,平靜的朝堂被打破,原本的穩***勝券越來越步步為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