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莨萋看她一眼,“你隻要一口咬定,你什麼都不知就是了。”
“可我也在場,怎麼能說不知道?”
“能不能就要看你怎麼說,昨日你演戲不是演得很好,裝暈裝得那麼像,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
聽出她話裏的譏諷,季恬羽又怒又氣,但眼看上書房就在眼前,隻能按下其他心思,躲在季莨萋背後乖乖走進去。
上書房內此刻站滿了人,皇上坐在九龍寶椅上,態度泠然,不怒而威,季恬羽隻看了一眼,便駭得垂下頭去,心髒噗噗噗的跳個不停。
這皇上,好可怕。
成王與代王坐在椅子上,看到季恬羽,兩人炙熱的目光都射過去,司淩風和司清弦站在父王的身邊,也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季恬羽。
季恬羽被各方視線緊盯,害怕得腿都軟了,要不是季莨萋在她前麵替她擋了一些,她隻怕現在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你就是季恬羽?”皇上清冷的聲音響起。
季恬羽連忙跪下,種種磕頭,“臣女季恬羽,見過吾皇,皇上萬歲。”
季莨萋也行了禮,“莨萋見過皇上。”
皇上揮揮手,“起來吧。”又對季莨萋說,“就是帶你妹妹進宮,你倒是不放心的跟來了,你這丫頭,朕不知道你還這麼重情義。”
季莨萋微笑,“皇上,莨萋昨日也在馬場,有些事,莨萋可能也能為皇上解惑。”
“既然如此,你先坐著,有要問你的,你給朕老實交代。”說著,對宮人道,“給郡主安坐。”
宮人立刻端上個椅子來,就安在皇上的下方,而成王、代王則是坐在皇上的左下方。
“好了,人朕叫來了,你們有什麼要問的,親自問吧。”皇上說道。
代王和成王互看一眼,還是代王先問,“昨日發生的事,你可記得清楚?”
季恬羽頭都不敢抬,隻點頭,“臣女記得。”
“那你說,事情到底是如何。”
季恬羽小聲氣的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說到被狼襲擊後,卻改了口,是說,“我們躲在了一顆大石頭後麵,當時代王世子與成王世子因為與惡狼激戰,戰後好像有些疲憊,瀾郡主也驚慌不已,我們身邊的女工早就不知去了哪兒,那種時刻,臣女這無民小卒隻能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生路,結果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瀾郡主大哭不止,兩位世子已經昏了過去,之後搜尋的人就來了。”
“你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代王表情不善。
季恬羽無措極了,“王爺,臣女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那個時候還敢出去找尋生路?”成王也滿臉懷疑。
季恬羽結結巴巴的說,“若是臣女不去,難道還指望兩位世子或是瀾郡主去了,那種時候,能跑腿的也就有臣女一人……”事情倒的確是這樣,昨日到了石頭後麵,穆瀾想支開季恬羽,就叫她去探路,季恬羽自然不肯去,最後穆瀾看時間來不及了,隻能冒險下藥,這才不得已的將季恬羽牽扯進來,最後看這丫頭也好騙,便以成就她與司淩風締結良緣為誘因,將她拉下水陪她一起演戲。畢竟兩個人的證供,怎麼也比一個人可信。
而季恬羽現在也是被逼急了,一來不想得罪這些人到大黴,二來之前季莨萋言之鑿鑿的叫她否認,要不就是給她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欺君之罪,那可是株連九族的。
季莨萋看季恬羽一眼,心裏一笑,倒的確小看她了,謊話的確說得挺溜的,難怪以前能三番四次的在季府幾位小姐中挑撥離間,季悠嵐和季雲雀的關係這麼差,這裏麵,也不是沒有季恬羽的功勞。
上書房裏一下子陷入了沉靜,司淩風和司清弦是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本以為能在季恬羽這兒聽到什麼,結果什麼信息都沒得到,還將事情變得更加迷糊了,這麼說,此事知曉內情的,隻有穆瀾一個了?
而是穆瀾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難道昨日他們倆真的對穆瀾做了什麼?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天啊,一瞬間,兩人的臉更白了。
“皇上。”就在此時,季莨萋突然起身。
皇上本來也在沉思,聞言抬起頭來,“何事。”
“不知瀾郡主現在可好?”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好了,皇上歎了口氣,“在殿裏休息著,從昨日哭到今日,太後一直守著,心焦不已。”
“那瀾郡主是怎麼說的,事情,真的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她像一點也不會看眼色似的,問得特別直接,直把司淩風和司清弦弄得又氣又怒。
“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說。”皇上歎息道,穆瀾怎麼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要說沒有情分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