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府,在秦氏死後,也終於步入了正軌,除了偶爾老夫人會悼念著霍止零為什麼還沒回家,其他的一切按部就班,但是季莨萋也覺得奇怪,明明百裏昭答應了他,會將真的霍止零送回來,為什麼都過去半年了,還沒有消息?
難道,真的表哥一家真的已經遇難了?
但是再怎麼懷疑,她也找不到人證實了。
而就在這清閑舒快的生活中,時間一晃,如白駒過隙,一晃眼,三年過去了。
蜀國的京都大街還是那麼熱鬧。
珠纓琉璃的精致馬車裏,穿著淺藍色芙蓉錦緞百花裙的少女,靠在車壁上,悠然自在的看著手裏的遊記,傾城的臉龐白皙細膩,窗外三月的陽光透過車砂映射出來,打在少女白淨的小臉蛋上,為她鍍上一層薄薄的絨光。
“小姐,到了。”此時,馬車停下,車外探出個腦袋,英姿颯爽,明眸皓齒。
“嗯。”將手中的話本闔上,少女帶上麵紗,掀開簾子走出去。
馬車停在一間裝飾獨特,雅韻風味的的玉石店門口,淺藍少女在那清爽幹練的丫鬟跟隨下,走進一間名為“璞宅”店鋪。
這家店占據了整個京都大街最好街心位置的一大片,為什麼說一大片,因為這家店大規模大得竟然直接將附近的五家店合並在一起,打通開設。
這麼大的玉石店,別說是京都,就是整個蜀國隻怕都隻此一家別無分店。
什麼,你問這是不是家百年老店?外行了吧,這可不是什麼老店,這是一家三年前才崛起的玉石新秀,以一顆被業界稱為“活璞”的寶玉而聞名全國。
店鋪門外有特設的看衛,這位看衛有堪比軍人的體格,每個人都眉眼清厲,動作敏捷,身上還帶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為這間本就充滿傳奇色彩的玉石店,帶來了更多的神秘氛圍。
“當……季小姐。”一個看衛見那淺藍少女來,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脫口而出的“當家”兩個字強製吞下去,換了“季小姐”三個字。
那淺藍少女,也就是季莨萋微微點頭,對他露出一個和氣的笑容,問道,“你們掌櫃的在嗎?”
“掌櫃的在呢,季小姐裏麵請。”說著,對另一個看衛使了個眼色,便親自帶著季莨萋和高暢進去。
另一個看衛哼哼唧唧的撇撇嘴,暗歎一聲“又被他搶先了。”
璞宅內裏裝潢精致唯美,透著一股子清潤風華的韻味,整間店鋪是五間打通的,自然占地極大,裝修也就分了兩部分,左邊是古董字畫,右邊是寶石玉器,古董字畫那邊擺放了許多名家真跡,懸掛在牆上,濃香墨氣,隨處可嗅。寶石玉器那邊,櫃台裏擺放的飾品樣式也極其獨特,大到佛相、禪相、原石、家什,小到耳環首飾,手鐲玉佩,可謂多不勝數,應有盡有。
裏麵此時的客人也很多,但因為鋪子本來就大,熙熙攘攘倒是不顯擁擠。
季莨萋在看衛的開路下,直接走進內室,內室過了小長廊就是一排的房間,最左邊的一間就是賬房。
“你們家掌櫃又在賬房?”看到去的方向,季莨萋挑眉問道。
看衛嘿嘿一笑,“當家的你也知道,掌櫃的就喜歡抱著銀子才踏實。”
想到李萱的性格,季莨萋歎了口氣,原來想培養她當個名醫什麼的,沒想到自打做了生意後,這丫頭一顆心就放在鋪子上了,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賺錢,然後抱著金條銀條笑得跟什麼傻瓜似的。
這也就漸漸形成了她現在的性格——沒事兒就愛往賬房跑。說是看到賬本上每天的進賬數目心裏舒服。
這麼舒服還當什麼掌櫃,當賬房算了。
“咚咚咚。”看衛敲了兩下門。
“我沒空!”裏麵傳出一道嬌滴卻強硬的女聲。
看衛剛想說是當家來了,就見季莨萋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他自不會違背當家的旨意,頷首就退下。
等人一走,高暢直接走過去將門撞開。
裏麵正抱著賬本不撒手的李萱嚇了一跳,抬頭以為遭強盜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高暢,長吐了口氣,沒好氣的抱怨,“你這野丫頭怎麼還是凶巴巴的,你敲門不行了。”
“剛才不是敲了,你沒空不是嗎。”高暢鄙視的哼道。
李萱麵上一紅,將賬本放下,走過去,“我這不是忙著算賬嗎?你來找我有事?當家的沒過來?”
“虧你還記得我家小姐,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麼好事了?”
高暢一來就是興師問罪,倒是弄得高暢摸不著頭腦,半晌才渾渾噩噩的說,“我最近沒做什麼啊,怎麼了?”
“三天前,是不是有個石小姐到店裏來買鐲子?是和田玉的三晶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