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所長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起來倒是挺正派的,應該不會跟王家兄弟同流合汙。
他掃視了一番現場,有些驚訝的說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兩個打傷的?”
“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葉辰峰無所謂的說道。
“正當防衛你麻痹,你們好好的站著,我們都被打成這慫樣了,你還好意思說正當防衛?”王金凶道。
“所長,他們這麼多人圍攻我們兩個,要是下手不狠點,我們早就被他們打死了,不信你問現場的村民,他們都是見證人。”葉辰峰四下看了看,猛然發現原本聚在一起看熱鬧的鄉民,不知何時,居然少了一大半,隻有寥寥數人,遠遠站著觀望。
村民們也不傻,派出所來人了,在場的都是目擊證人,自然要被取證詞,要是實話說了,那是得罪王家兄弟,葉辰峰是外鄉人,拍拍屁股走人就沒事了,他們可還要繼續生活在這裏,得罪了王家兄弟,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要是昧著良心說假話,他們都是淳樸的鄉民,也做不出這種事來。所以還是離開的為妙,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王所長,你還愣著幹嗎?趕緊抓人啊!”王金一點都不客氣,對派出所長也是一副頤指氣使的口氣。
王所長朝他瞟了一眼,說道:“王家鄉派出所長是你還是我啊?”
“切,得意個什麼勁?我要你下來,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看來,王金根本沒把這個派出所長放在眼裏。
王所長也沒理他,而是揮揮手,說:“把這兩人先帶回派出所吧。”
“喂,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他們以多欺少啊,怎麼還抓我們?”葉辰峰不滿道。
“有什麼話到了派出所再說,帶走。”王所長再次命令,幾名民警過來,給葉辰峰和王誌軍帶上手銬,拉回派出所去。
“草,一個外鄉人也敢跟老子鬥?麻痹的地溝油吃多了,人也傻了吧!”王金呸的一聲,朝他們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到了派出所,王所長讓人打開他們的手銬,說道:“你們走吧,再鬧出什麼事來,我也幫不了你們。”
說著,歎息一聲,為自己的力不從心感到非常無奈與不甘。
原來這位王所長並不是真的要抓葉辰峰二人,而是不想繼續引起爭端。
葉辰峰奇道:“你是王家鄉的派出所所長,怎麼還奈何不了一個村民呢?”
“哼,王家兄弟在縣裏有關係,我要是動他們,估計連所長的位置都危險啊,換下來的,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貨色?能不能為村民辦事?與其這樣,還不如委曲求全,讓我繼續呆在所長的位置上,好歹能保一方平安。”王所長說。
“王家兄弟橫行鄉裏,欺民霸市,這樣也叫保一方平安嗎?你這是治標不治本,要想王家鄉安穩一些,必須除掉王家兄弟。”
“說得倒輕鬆,你是外鄉人,不懂這裏麵的事情。”王所長擺擺手,“好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快走吧。”
葉辰峰笑笑,“那行,這次就多謝王所長了。”
與王誌軍離開派出所後,他們沒有離開王家鄉,仍然回到了老鄉長家裏。
這中途,葉辰峰給宋鋒打了一個電話。
王家兄弟本來還得意洋洋的,看到葉辰峰二人居然又回來了,知道王所長不給力啊,沒按照他們說的,對付這兩人。
雖然他們口頭上說得凶,一個電話怎麼樣怎麼樣的,但是王所長克盡職守,挑不出什麼毛病,在地方上也頗受好評,就算有關係,也不能說撤就撤吧,這是沒道理的事情。
王家兄弟恨的牙癢癢的,沒辦法,隻要動用縣城裏的關係了,給張局長打了個電話。
“喂,什麼事?”張局長說。
“張哥,我這邊出了點事情,需要你幫忙,你看能不能帶人過來一趟?”王金很客氣的說。
“你這小子,又惹什麼麻煩了,要我給你擦屁股?”張局長不耐煩的說。
“一點小事而已,不用您親自動手,隻需要壓壓場子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馬上過去,中午上你那吃飯。”
掛了電話,王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在救兵沒來之前,他可不敢去挑釁,隻得用恨恨的眼神,盯著這邊的院子。
這邊,葉辰峰進了屋子,四處看了看,說道:“老鄉長啊,我說您幹了這麼久的鄉長,肯定也積攢了不少錢吧,怎麼還住這種破房子啊?該推倒蓋過了。”
王誌軍肅然道:“葉醫生,老鄉長可是兩袖清風的好官啊,一心為王家鄉服務,從沒想過個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