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邊境,初冬之際,氣候微涼。
北州的邊緣,有著一大片綿延不絕的山脈,山脈之廣闊仿似漫無邊際一般,其內古木參,奇石林立,凶獸毒蟲更是數不勝數,實乃一處險地。
常言道,越是凶險之地,其內越是有著數不盡的奇珍異寶,這句話放在北鳴一點也不假。
這北鳴山脈其內的奇珍異寶,自然不在少數,可其內的凶險,也絕非常人所能知曉。
據從古至今,還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穿越這片山脈。
此山脈有著“大地盡頭”之名,可見其危險程度絕非等希
空有些昏暗,時有陣陣涼風襲來,原本潮濕空氣中增添了些許寒意。
在那山脈的邊緣,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年,此刻正在站在那裏。
少年身形略顯精瘦,身著一身白色的棉布衣,給饒感覺較為樸實,其相貌也是平平而已,他站立在那裏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呆滯了一般。
若仔細看去,會發現那他的雙目很是明亮,神情隻是較為平靜並非呆滯。
在他的跟前有著一副畫板,此時他盡管右手執筆,卻不知為何未呆滯不動。
隨著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在那前方十米有著一顆參古樹,此樹不知經曆的多少歲月。
那粗糙的樹幹著實粗壯,若想將其圍抱怕是至少也得五六個人,其高度更是有直衝雲霄之勢。
樹幹之上枝幹無數好是茂盛,時有陣陣涼風襲來,葉片的摩擦聲沙沙作響,他的身子微微一顫,不禁皺了皺眉頭。
一動不動站在這裏太久了,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下降,初冬的寒意並非他一個孩童能夠長時間抵禦的。
“觀其貌,忘其形,畫其神,以心動筆,以念磨墨,此為畫神!”
“還是不行麼?”
“自己竟然連這顆古樹的全貌都無法看清!”
少年低喃,他的神情有些複雜,看著眼前的參大樹,輕歎一聲。
“六年了,六年的學習,春去冬來,無論白晝寒暑,都嚴苛的要求自己不斷的練習,如今卻是連一顆樹都無法畫好!”
少年內心苦笑,他本名喚作林木,住在離山脈不遠處的一個村落,是個孤兒,從由村長爺爺養大。
聽村長爺爺,自己是在這北鳴山脈裏被撿到的,當時還是嬰兒的自己,周圍圍繞著許多參大樹,所以起了林木這個名字。
林木的爺爺,也是這個村的村長,同時還是村裏唯一的醫師,北鳴山脈邊緣的村,大多靠打獵為生,時有受到不同程度的傷患,而醫師在村子裏是極為受人尊敬的。
可林木知曉,爺爺最為擅長的並非行醫,而是作畫,然而爺爺卻很少親自出手作畫!
三年前林木見過爺爺畫過一副畫,也是林木唯一一次看到爺爺親自出手作畫,那一幕讓他終生難忘,直到現在想起來,仍舊讓他感到背後一陣發涼。
在林木的心底,他那個慈祥的爺爺,背後似乎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神秘之福
從爺爺教他作畫的那開始,這顆參古樹似乎成為了,林木這一生的追求,可是想要完全的畫好這一顆古樹,卻並非易事。
隻因它太大了。
片刻過後林木定了定神,看向眼前的參古樹,他的眼裏忽然發出淩厲之芒,臉上神情嚴肅,任憑寒風襲來,他的身子再次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整個人如同入定一般,那雙堅毅的雙眸裏此刻隻剩下,前方那參古樹的樣子,如似忘我一般。
“醉臥涯,伊人肝腸斷!”
“劍指蒼穹,唯有斬相思!”
“自別離,從未醒,世人皆醒,笑我獨醉,縱橫八荒,隻為情傷!”
聲音低沉帶著醉意,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一位中年男子,此人穿著較為落魄,一身黑衣布衣上,有著幾處較為明顯的破洞。
他麵容冷峻,臉上輪廓分明,隻在那深邃的雙眸裏,似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疲憊。
披肩的長發有些淩亂,看上去並非邋遢,而是給你一種獨特的氣質,他的右手是握著一個,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的黑色酒葫蘆,不時地舉到嘴邊喝上兩口。
“是他麼?”
“有些意思!”
那中年男子輕笑一聲,站立在林木的右側,看了看前方那顆參古樹,又轉頭看了看林木,臉上帶著微笑。
再林木,此時的他仍舊全神貫注的凝視著,他跟前的那顆參古樹,隻是在他那張平靜的臉上,此刻卻忽然出現了一絲異樣。
那雙眸明亮的雙眸內,竟泛起淡淡的青色光芒,這青光很淡如同薄霧般,從他的雙眼內緩慢溢出,開始慢慢的在他的周身圍繞。
就在林木眼內泛起青芒的那一刻,他跟前那顆參古樹,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
整顆古樹如同有靈,好似在畏懼這什麼,樹葉的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如是顫抖一般,很是奇異。
大約過去半炷香的時間,林木的雙眼忽然微微閉起,就在他閉目的那一瞬,青芒從他的身體裏瘋狂溢出,隻見他緩緩低抬起右手。
執筆,有風動,此風非風!
“觀其貌,忘其形!”
林木輕聲低喃,右手緩緩揮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右手揮動的速度也越發的加快,每一筆落下,如有青芒劃過畫板。
他前方的參古樹,從開始的不斷顫抖,竟慢慢的歸於平靜,似乎放棄的掙紮,仿佛在林木動筆的那一刻,時間如似靜止,地間隻剩下那作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