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轉眼即逝,天下大變,人亦有變。
可唯一不變的,是藏在心底的那絲光亮。
無論什麼時候翻看,都是那般的熠光流彩。
三年前——
三國一番尚未統一,時有戰亂。
其中隨滿國,有個極其不起眼的小縣城,叫做譽縣。
譽縣又小又窮,要不是自己最小的兒子花側駐紮在這,榮帝都記不起自己的國土上,還有這麼個地方。
小王爺花側領著一幹人等,跪在官邸門口,整整齊齊煞是壯觀。
今天是他來譽縣的第三年,也是他叛國的第一天,雙喜臨門。
街上空無一人,寧靜又蕭條。
所有人都隻有一個目的,他們都在等一個人來。
這個人,正是下懷國皇帝的弟弟,那個人人敬仰懼怕,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昭王王黎。
王黎身著墨色長袍在馬背上飛馳,絲緞般地發絲隨風起舞,一雙細長的鳳眼微微眯著,淺色的眸子中透露著期待。
躲在屋內的百姓透過門窗縫隙,瞧著跪在外麵的小王爺,邊嗑瓜子邊小聲議論道。
“誒,你說咱這小王爺就這麼降了,是不是稍微有點慫?”
“慫個屁,那叫審時奪度!你當那下懷國的活閻王是喊著玩的?那是個一言不合就屠城的主兒!打起來最後遭殃的還不是咱們。”
“就是,就咱譽縣這點人,綁一塊也不夠人一鍋燴的。再說,咱小王爺他那皇帝老子又不管他,駁回了求援的折子,叫奮死抵抗,拿啥抵抗?鋤頭鍋鏟麼?你說這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君主父親?”
譽縣這裏每逢夏末,太陽都毒辣的要命。
花側身子打小就孱弱,這麼熱的天,還要穿著厚重的官袍,汗一流,身上跟針紮一樣難受。
不光是她,跪在這的所有人都是這樣。一個個汗津津的,太陽一曬都冒著熱氣。
遠遠看去,這幾個人就像要升仙一般煙霧繚繞的。
跪在花側一旁的是他最忠心的統軍將軍,齊海。
此人身高八尺,生的一副粗獷皮相,說起話來也是幹脆豪爽。
“小王爺!咱就算是降了,您身份依然尊貴。即使不跪,他王黎也不敢拿您如何!您一直體弱,現下如何頂住這灼灼烈日?”
瞧著他們小王爺那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昏厥的樣子,齊海直心疼。
花側眯著眼睛,看了眼滿臉漲紅的齊海,揉著發麻的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