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砰的一聲打開,似乎帶著某種怒氣,這門彈到牆上,發出一聲砰響。
湘蓮抬眼看去,見是齊海站在門外。
忙托著裙擺起身,站在屋子中間,轉了一圈,喜道。
“將軍,你瞧瞧蓮兒穿上這嫁衣,可美麼?”
說罷抬起玉手摸了摸頭上的白玉簪子,嬌笑道。
“這簪子,這簪子配這身嫁衣如何?”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湘蓮忽閃著雙眸看著齊海,忽然嘴一嘟,嬌嗔道。
“將軍怎麼都不應蓮兒?”
齊海仍舊沒言語,邁步走向屋內。
每走一步,都像是承受著巨大的悲痛,腳底踉蹌,身上也有些發抖。
最後,他在距離湘蓮還有幾步的位置停了下來。
雙眸無神,臉色晦暗。
看著這一屋子的血腥,這一屋子熟悉的麵孔,橫七豎八,死狀慘烈。
半響,齊海開口道。
“這些…這些人…你為何…為何要這麼做…”
齊海的聲音沙啞,話說的也有些語無倫次。
不知怎麼的,湘蓮忽然覺得這樣的齊將軍很好笑。
“噗,嗬嗬…”
湘蓮捂著嘴,笑看這一地的死人,說道。
“這殺他們的理由嘛肯定是有,將軍想先從哪個聽起?”
見齊海不語,湘蓮點點頭道。
“是多了點不好選,不過這裏的可死的都不冤。聰明的紮了心髒,搬弄是非的剪了舌頭,覬覦蓮兒美貌的挖了眼睛,還有…”
湘蓮邊說邊在房間裏走著,一身拖地紅裝,將地上的血汙帶的到處都是。
齊海看著眼前這個嬌媚的人,看著那雙沁了月光一般幹淨純潔的眸子,恍惚著打斷道。
“這些,是你殺死這些人的理由?”
湘蓮回道。
“是,也不是,蓮兒隻是怕,現在不殺,便輪不到我動手了。”
齊海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微微晃了晃身子,顫抖著舉起手中的一張金箔信紙,問道。
“所以,這封信上寫的,是真的?”
湘蓮掃了一眼,歎口氣,一臉惋惜道。
“這就是樊媽媽被砍掉雙手的原因了,身為下人,怎麼能跑到我房裏偷東西呢!”
聞言,齊海手中的信紙落地。
落地的瞬間,立刻被地上的鮮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