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薛淩峰目光平靜,毅然說道。
戊狗聞言擺擺手,開口道。
“罷了罷了,那個兵一瞧就是個不知情的,況且又同你義弟那隊人留在倉栗縣善後了,薛兄弟就是想處理他也望塵莫及了。咱就是閑著沒事兒跟你閑聊,得了,東西送到了咱就走了。”
說著戊狗轉身離去,剛走沒幾步忽然一拍腦門,回過頭說道。
“嗨,瞧咱這記性。忘了跟你說,咱這人有一點不好,小心眼,特記仇,且睚眥必報。那背後下毒的始作俑者,咱已經了。隻是可惜了那麼好的屍竭散,便宜他了!”
戊狗說完十分痛心的搖搖頭,哼著不知名的調子,一跛一跛的消失在夜幕中。
“咳…噗…”
一口鮮血噴在草地上,砸的草葉隨風搖晃。
薛淩峰按住炸裂一般疼痛的胸腔,抬手將嘴角的血跡抹掉。
他恨恨的看著前方墨色的黑夜,布滿血絲的眼底泛出層層淚光。
他知道,牛二沒了。
戊狗幾次三番挑釁薛淩峰,牛二早就心懷憤恨。
可戊狗是昭王的人,不能明目張膽的動,所以牛二決定在進攻之時下毒,致幻後消耗戰鬥力,最終死於敵手。
順理成章,不易察覺。
薛淩峰也是在牛二失手後才得知的這件事,為防戊狗反應過來上報昭王,特意指派了牛二一隊人斷後倉栗縣。
本以為這件荒唐事到此為止了,誰知還是被翻了出來。
給用毒之人下毒,最後反遭毒手。
薛淩峰竟一時不知該怪戊狗心狠手辣,還是怪牛二愚鈍莽撞!
可說到底,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呢,若不是為自己出頭,牛二又哪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冷風吹幹了眼角尚未流出的淚,薛淩峰神色哀戚,緊攥雙拳。
按捺半晌,最終忍住沒有將身旁的劍拔出。
——
馬車內的夜明珠發出瑩綠色的光,平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當你旁邊躺著一個斷了氣的人的時候,這一切似乎都變得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花側蹲在車裏不安的咬著指甲,一雙眸子緊張的盯著那個一臉綠光的王黎,心情複雜。
既盼著他動,又怕他動。
跟花側預料的一樣,續命丹已經喂下去大半天了,王黎果然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