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勁風吹開了窗子,涼意鑽了進來。
被風一吹,花側隻覺前襟空蕩蕩,又涼又寬敞…似乎哪裏不太對。
思來想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幾日沒有顧忌車上的‘死人’,素胸綁帶直接扔進箱子戴都沒戴。
難怪這活閻王盯著看,身為男子,像她這麼瘦小的身板,這比例確實不太對。
想到此,花側老臉一紅,默默將身子微微側了側,佯裝打了個哈欠,又一副疲態的揉了揉眼睛。
王黎見狀,問道。
“困了?”
花側點點頭,再抬眼,方才還眸色明亮的雙眼,這會兒已經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睜都睜不開。
王黎這幾日躺在馬車裏,感官雖然封閉著,不過偶爾也會聽到周圍的聲音。
雖然隱隱綽綽的聽不大清,可也知道這幾日花側是沒少折騰,所以現在說乏了倒也沒覺不妥。
可想去睡可以,有件事他得問明白了。
一想到這事,王黎心裏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竄。
隻見他腰身微微直了直,下頜微揚,那雙鳳眼淩厲的審視著花側,道。
“本王有件事想要問你,小王爺可要如實回答。”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花側就知道,這可是昭王,打他那事豈是這麼好糊弄過去的?
花側抬眼看著王黎額頭上結疤的小口子,以及嘴角淡淡的淤青,巴掌大的小臉擰的跟苦瓜似的,開口道。
“王爺您先聽我解釋,我那麼做也是為了您好不是…”
王黎一聽是為了他好,立刻皺著眉頭打斷道。
“東西送到他嘴裏,最後倒成了為本王好了,真是強詞奪理!”
“???”
花側反映了好一會,沒明白啥意思,問道。
“誰?什麼東西?王爺說的我咋聽不懂?”
這種事,你讓昭王怎麼細說?
難不成說你趁著本王‘死’了,擔心薛淩峰給他送牛肉幹的事本王都知道了,而且本王不開心了,你得好好解釋解釋?
這種話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王黎就是咬斷舌頭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憋在心裏也不輕鬆,隻見他沉著臉,開口道。
“無事,沒誰。”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了,花側聽他這麼一說,腦中瞬間蹦出一人,忙一臉正色的衝王黎說道。
“對了王爺,我那一萬大軍該如何安置,總不能一直讓他們駐紮在那深山老林裏吧。還有薛淩峰,咱們沒打招呼就這麼走了,他肯定會擔心的!”
這不是巧了麼,人家都不打算提這個人了,你非得自己提,這不是抻著脖子往人家劍鋒上蹭麼!
安七提著個小銅桶剛一邁進這屋子,瞬間襲來一股寒意。
向他們王爺那張陰雲密布的臉上一瞧,嘴角忍不住一彎。
心道,呦,友情這麼快就破裂了?
安七站在門口,揚著小臉問了了一句。
“王爺這茶還煮麼?”
聞聲,王黎那雙迫人的眸子默默地盯著安七,言外之意是你說呢!
安七見狀收到指令似的點點頭,心道我就多餘問!
進屋將手裏的小銅桶放在地爐上,裏麵濺出的水滴滴在火炭上,冒著縷縷白煙,發出噗噗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