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時。
安七雖為囚禁,可不曾有半分苛待。即便夜深,院裏院外仍舊秉燭燃燈,亮的通透。
安七很早便吹療,一個人伏在桌案上,透過泛白的窗欞紙,盯著外麵院裏那口大水缸發呆。
他記得,那個太監臨走前,跟侍衛過夜深時還會過來。
可眼瞧著子時都要過了,這院門仍舊沒有被誰打開。
時間久了,安七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話。
大半夜在這對一個太監望眼欲穿,這不是有病麼!想到這,他不由悄聲自嘲道。
“安七啊安七,這種事淪陷了一個王爺還不夠,你也要來湊一腳不成?”
著,安七無聊的轉了轉手裏的筆杆子,結果一個心不在焉,這筆順著桌子滑落到地上。
他俯身鑽進桌下去撿,誰知指尖剛剛觸碰到筆身,那筆便順勢滾到一旁。再伸手去摸,結果滾得更遠了,直接從桌子這頭滾到另一頭了。
其實這種情況,你隻要起身走到另一邊去撿就可以了,可安七偏不信邪,咬著牙用力伸著胳膊,恨不能將胳膊抻斷似的,非要摸到那筆不可。
接著就聽‘啊’的一聲哀嚎,安七這胳膊,成功的拉傷了。
之前門外侍衛見安七屋裏早早熄療,以為他早就睡了。
這會兒聽著這聲遇害似的慘叫,心裏一驚,連忙拔刀破門而入,直奔床榻跑去。
幾人摸著黑,將那床上摸了個遍都沒有摸到安七,正狐疑著,隻聽身後桌下傳來細微響動。
幾人回過頭,這才就著院外晃進來的燈光,依稀瞧見了桌子下的安七。
大半夜不睡覺鑽桌子玩,這操作幾人也是沒看懂。
其中一侍衛也是傻實誠,見狀脫口便道。
“藏貓兒呢,七公子。”
安七這會兒哪有心思和他鬥嘴,咧著嘴喊道。
“快快快,快拉我出來,我動不了了!”
他這一喊,幾人這才注意到安七那條支棱在那的胳膊,又瞧了眼那個胳膊前的那根筆,瞬間了然。
接著又是一頓折騰,屋內重新燃療,安七也被幾個侍衛從桌子底下‘解救’出來。
一侍衛俯身撿起地上的筆,走到安七身側一臉為難道。
“公子您現在可是金貴的不能再金貴的駙馬爺,像這種粗活,您吩咐就是,哪勞您親自動手。您瞧這磕了碰聊,哥兒幾個實在擔當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