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最終還是下了馬車。
不過花側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安廖之看見安七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沒有什麼過多地反應。
反而是安七,嬉笑著跑到安廖之身前,張開胳膊一把抱住他爹,兩手還在安廖之背上輕拍。
車輪吱呀,馬兒嘶嘶,花側聽不清安七在著什麼。
當馬車駛過安廖之時,花側透過邊窗,竟發現那安廖之衝這邊微微點頭,眼中的感激溢於言表。
馬車行的快,隻一瞬,安廖之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花側疑惑,愣在那裏,連邊窗外透進來的冷風都無知無覺似的。
“當心受寒。”
“嗯?……哦。”
王黎這一提醒,花側才後知後覺的將邊窗關嚴。
回過頭,見王黎眸色沁亮,像是醒了有一會兒了。
花側眼前忽然浮現出安廖之那雙滿是感激的眸子,恍然道。
“原來他是在感激王爺!”
就方才那一會兒的功夫,花側的鼻尖便被這夜裏的寒風給吹紅了。
王黎將一旁披風遞給花側,道。
“安大人是在感激你我。”
花側拉過披風圍在腿上,不解道。
“為何?我們毀了這結訂喜宴,難道他不應該恨我們攪了他家攀附皇室的機會麼?”
畢竟安廖之在得知安七被賜婚那日,激動興奮又哭又笑的癲狂樣子,那可是花側親眼所見!
王黎像是看出她所想,道。
“有時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
“嗯?……”
花側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原來安七自幼喪母,安廖之心疼兒子,立誓要讓他這輩子過得順遂。
為免宅院家產勾心之爭,他不顧旁人背後指點,愣是在精壯之年,喪妻之後一妾未娶。
勢必要將安七養成督隱府唯一的繼承人,讓他未來享尊貴,授爵位,也好對的起亡妻臨終所停
青雲遮月,更深露重。
安廖之垂眼瞥著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安七,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接著又恢複那張嚴肅的臉,抬手一巴掌拍在安七屁鼓上,大罵道。
“混賬!如此恩賜都抓不住,還有臉回督隱府?你不是跟那個昭王關係好麼?滾,滾到他那去,別再登我督隱府的大門!”
安廖之那一巴掌下去,半條街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