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聞言,心下了然,道。
“宮裏叫咱們放饒時候,屬下就已經在這府內問過了。秀才那晚,仗著自己身份,是去了許多不該去的地方,也問了許多不該問的問題。侯爺,咱們要不要…”
管家著,手作刀狀,撩開長須,在自己脖子前一劃。
定安候見他那認真地樣子,無奈的搖搖頭,道。
“一把年紀了,還搞沙場上那一套,動輒喊打喊殺,什麼時候能文明些?”
著,他緩緩邁步朝燈影疏離的長廊走去,開口道。
“那秀才救過勇兒的命,就衝這,我也不會殺了他。他能冒險來探查,就明他是個有情義的人。這樣的人伴在勇兒身邊,讓人心安。”
管家還在齜牙咧嘴揉著屁鼓,跟在定安候身後,接話道。
“那林慕飛呢?”
定安候知管家意思,道。
“林家這兒,性子跟他父親一個德行,執拗,固執。不過卻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什麼話該,什麼話不該,他心中明鏡。再了,老夫本也沒想把他如何,不過既然事情被人鬧成了這幅樣子,那老夫就當送咱們那位皇帝兒一個麵子,放人就是。”
二人走到房前,管家推門,跟著定安候往裏走,道。
“哼,最好別讓屬下見到打咱們公子的那個矮子,不然,我定廢她一手!”
定安候聽了直皺眉,道。
“粗魯!”
走到魚缸前,邊逗喂缸裏的那幾條金色錦鯉,邊笑眯眯道。
“自打昭王兒回隱都,這樁樁件件,你就沒聞出什麼味道?”
管家盯著缸裏的浮上浮下的魚兒,若有所思,道。
“昭王囂張跋扈,早就不是什麼新鮮。可這次回來,似乎比之以往變本加厲。本也沒多想,可侯爺這一,嘶…屬下這後脊梁怎麼都跟著冒涼風?”
管家忽然抖了抖,心道誒呦,這還越越冷呢!
定安候放下魚食,拍了拍手,道。
“冒涼風是因為你沒關門。”
“……”
管家關了大敞四開的房門,轉頭的時候,定安候已經開始捏著四下蠕動的蟲子,投喂鳥架上的白羽鸚鵡了。
定安候道。
“看著吧,宮裏宮外這兩個皇家兒,不多久就得掐起來,到時候誰勝誰敗都未可知。咱們這個時候,喂喂魚,逗逗鳥,做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翁,最好。至於打了勇兒的那個矮子,哼,算她命好,背後有昭王做靠山。不然,可就不是砍她一隻手能了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