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院兒外這麼一喊,屋內的王黎心裏瞬間一緊。
眉心微蹙,眸色陰霾,視線不禁瞥向了桌案上的那摞書信。
那裏麵,是昨日剛接到的,譽縣來的回信。
譽縣的事,花側早晚是要知道的。
可怎麼知道,誰來,怎麼,這些,王黎還沒有想好。
就這麼一拖二拖的,越拖,越不好言明,越拖,他心裏越是沒底。
王黎自問自己是沒什麼軟肋的,可自從沾上這矮子,他倒時常會覺得怕。
怕他們之間的這種關係被突然破壞。
怕花側知道真相後會怪他,怨他,恨他。
怕…失去她!
這樣的怕,讓他變得更加敏感,總是患得患失。
花側每一個細的舉動,每一個細微的語氣,都絲絲牽動著他的心。
於大計之前,他是不會倒下的戰神
於兒女情長,他卻像個初萌情絲的少年。
如獲至寶,心翼翼。
院外再次響起花側的聲音。
“嘶…怎麼回事兒?既然你走那就把信送走了,那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連個回信兒都沒有?”
“側哥莫急,許是路上耽擱了呢。”
“行,你先去吧。”
“是。”
一番對話過後,花側的腳步越來越近。
房門被推開,王黎透過屏風,眼瞧著那矮子開門卻不入,站了會兒,又將門關上了。
接著又打開,又關上,。
仿佛循環了幾下,王黎忍不住開口道。
“不進來麼?”
花側應聲終於開門邁步走了進來,繼而回手拍了幾下重新關緊的房門,喜道。
“王爺,聽見沒?這門沒聲兒了!”
以前這門每次打開都是吱呀吱呀的聲音,聽著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緊張與壓迫福
尤其是晚上起夜回來的時候,一推門,花側迷迷糊糊的總覺得自己進了鬼宅似的。
不過王黎自先皇離世後,便獨自搬到這座大宅子裏住了。
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根本沒想過這門有任何的不妥。
花側又摸了摸這門上雕著的繁複花樣,感歎道。
“看來這底下,隻有不會享受的傻子,而沒有白花的銀子!”
要不是王黎抽侯府管家的那一鞭子的力道大了些,將這之前的房門撞碎了半扇。
花側還真沒想過,連這房門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王黎手指伸向那摞書信,從中將譽縣那封抽了出來,捏在手中,似乎還是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