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氣張開雙眼,卻見竹融摸著胡須笑了起來,竹寒也放下了他平日裏嚴肅的架子。
竹寒欣慰道:“原先還害怕竹照姑娘對竹芒會有些不太喜歡,卻不料姑娘這麼關照他。”
“啊?”黎兆兒滿臉的不解,“是我讓竹掌事暈倒的,你們不怪我?”
隻見竹融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來:“不怪,靈醫說了,不過是那湯有些太補,竹芒的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來,才暈倒的。”
躺在床上的竹芒沒點好臉色,道:“叔父,並不是我自願要喝的,是她強製的。”
這才剛得了點長輩們的好臉色,竹芒便開始告狀,黎兆兒兩眼緊緊地瞪著他。
“竹芒,這便是你的不對了,”竹寒開口,“人家姑娘好心好意熬湯給你喝,就算這湯有些問題,也是一片心意,怎能反過頭來怪人家呢!”
哈哈哈~黎兆兒偷笑,沒想到竹芒也會有這麼一天啊。
見竹芒一臉不解的模樣,還瞪著自己,她感覺心底迸發出的微笑就要繃不住了。
“竹芒,你可要聽叔父的,平日裏定要好好對待竹照姑娘。”竹寒說完,還不忘用那凶狠的眼神白了他一眼。
這簡直就是黎兆兒上留竹山以來,第一回碰見這樣的大翻身。
於是,她趁熱打鐵,一臉委屈道:“其實我已經把兩位長輩當成自己的叔父了,我在留竹山沒有親人,也隻有兩位叔父對我這樣好了。”
見黎兆兒正抽泣,竹融和竹寒慌張起來,竹芒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似乎是識破了她的詭計。
她伸手裝作抹抹淚,繼續哽咽道:“所以,今日黎兆兒有話同兩位祖父說,我知道,竹芒是竹家的掌事,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無論是擦地、擦花瓶、洗衣服,我都二話不說給做了,可是,竹掌事對我的態度從未轉變過。”
竹寒的眉頭緊緊皺起來,竹芒一臉無奈,聽她繼續編下去:
“我知道,上回雪人之事,是竹照不好,可他已經罰過我了,這幾日還日日跪宗祠……”
聽到這,竹寒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衝竹芒大吼道:“什麼?你讓人家姑娘幹那麼些內務,還跪祠堂?”
竹芒連忙解釋:“叔父,並非如此,是她先卒瓦了我兩個花瓶,這才……”
“不過是兩個花瓶而已,你便對人家這般?靈殿內是缺了這麼一個婢女嗎?再有,上回雪人之事,你竟私下懲罰,我……”
隻見竹寒氣得出掌,好在被竹融給製止了。
“好了,竹芒還病著呢!”竹融轉身對竹芒道:“你呀你,我倆好不容易給你尋個姑娘,你竟如此對待。”
竹寒的氣卻還未消,指著竹芒罵道:“你這是不識好歹!”
見兩位長輩如此生氣,而竹芒不能頂撞長輩,無力反駁,真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黎兆兒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見竹芒這樣,還是幫他吧!”黎兆兒心想,便擋在竹芒身前,道:“兩位叔父,還是消消氣吧,他也隻是平日裏壓力太大,一時糊塗,我相信他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