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繡冷哼了一聲,瞥了淳於悠悠一眼:“都瞧見了吧?”
淳於悠悠:“……”
連墨抓著劍鋒,掌心血都流了出來,他一瞬不瞬的看著雲錦繡道:“你是當真向賜死我的麼?”
雲錦繡道:“你不是癡情的很?讓你死你卻不想死了?”
連墨目光裏盡是黯然:“我都是為了你。”
“你為的不過是你自己罷了。”雲錦繡冷冷的散了劍芒,聲音裏,也盡是寒霜,“你為的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執念,讓自己舒服開心,卻全然不顧旁人死活,卻還要打著為我的幌子,倒是會給自己找退路。
”
連墨坐起身來。
手心的肉都翻了起來,血色眨眼就染紅了衣裳被褥,翻開的口子,就像小孩張開的嘴,傷的不輕。
他絲毫不理手上的傷,隻道:“我的自私,也是為了你。”
為了得到她,為了讓她心裏有他。
他出現的太晚了,她的人她的心都被人搶了去,他想要搶回來,靠什麼?
隻靠著一腔的癡情嗎?
他明白,靠什麼都沒什麼用,即便他強製的給她簽了契約,結了姻緣繩,都沒有讓她心裏的那個人動搖分毫。
他除了耍賴,除了不斷的在她麵前晃悠,勢弱,什麼法子都沒有。
雲錦繡道:“我不同你爭執,你怎麼想,怎麼做,也都跟我無關。在我看來,你同那些插足旁人姻緣的卑鄙小人沒什麼區別,除了討人嫌外,沒有一絲的好處。”
雲錦繡瞥了一眼染了血的被褥,轉身走到桌案,拿了紙筆,向門外走去:“悠悠,我們換別的房間。”
淳於悠悠看了一眼落寞的連墨,這才跟上了雲錦繡:“好。”
出了院門的時候,淳於悠悠才忍不住的開口:“錦繡,你不擔心嗎?”
雲錦繡以為她說的連墨的傷,“不擔心。”
淳於悠悠道:“我是說,連墨這個人。”
她也是被人糾纏過的,倒不是真的希望錦繡做出個妥協什麼的,但眼下,她總覺得這樣對連墨,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雲錦繡步子一頓:“你說他會生恨?”
淳於悠悠點頭:“自古多少因愛生恨者,若是個普通人,怎麼拒絕都罷了,可連墨的破壞力多大啊,倘若他因愛深恨,那後果可就不是我們能猜測到的了。”
雲錦繡微斂了下眼睫,繼續向前走去,人也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但這恰恰又是個無解的難題。
她不能因為害怕他的報複,就刻意的與他接近相處。
連墨同別人不一樣,他要的不是她那點所謂的示好,更不會有無私的奉獻精神,遠遠的注視著她,否則,他也不會在明知她已經有家室的時候,還要跟她糾纏不休了。
連墨要的,就是她這個人,她的靠近,也隻會讓他更妄想,更無法舍棄罷了。
她說連墨自私,哪一個人的感情不都是自私的?
當年她對輕塵,又何嚐不是一種自私?她有時候甚至會想,是不是她粉飾太平的朋友式接觸,才讓輕塵落得個那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