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已經到了年底,叮呤呤公司再沒有一單業務,來的客戶也少之又少。
兩廂對比反差極大,郵電局無繩電話業務卻是風生水起,不但省局營業大廳人滿為患,市內各分局、營業網點也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無繩業務的發展,直接帶動了下遊產品—電話機的熱銷,許多供貨商忙的不亦樂乎,“鑫聲”無繩電話機銷售更是火上加火。
麵對這種情況,蕭丹氣得嗓子都啞了,嘴角起了口瘡。可丁馳就像沒事人似的,要麼不來,要麼來一遭就走,隻要蕭丹不找他說事他絕不開口講生意上的事。
“看見了吧,大廳冷冷清清,一天也進不來十個人。即使偶爾撞進一兩個,要麼是走錯門,要麼就是拿咱產品做反麵對比。讓他們這麼一弄,不但生意做不成,‘金聲’牌子也被徹底搞臭,員工早都人心慌慌了。這麼下去不行呀,快想想辦法吧,反正我是無能為力,省郵電咱可搬不動。”蕭丹點指外麵大廳,憂心忡忡。
丁馳淡淡一笑:“市場經濟就得按市場規律來,我們無權幹擾,也幹擾不來。”
蕭丹馬上道:“不是我們幹擾,是他們在破壞這個規律,我們要做的是撥亂反正。”
丁馳反問:“憑什麼說人家搞破壞?有證據嗎?空口無憑呀。既然拿不出白紙黑字,又何談撥亂反正?何況我們也……”
“你……你怎麼這樣呀。”蕭丹急的來回踱了幾步,轉身出了屋子。
“我哪樣了?”丁馳一臉無辜的樣子。
雖說沒有親自進門去看,但平時過來過去,加之屬下反映,鄭局知道丁馳買賣很不好。看到這種情形,他內心也不禁矛盾,不知是否該幫幫那個自高自大的小子。當然了,要讓自己出手相幫,前提是那小子必須有態度,可現在對方根本就沒有找自己的意思。與此同時,鄭局也很奇怪,畢竟守著省郵電局,局營業廳每天人來人往,丁馳的生意又何至於那麼差呢?
麵對鄭局質疑,楊處給出回複:“市場經濟由市場決定,價格太高自是缺乏競爭力。”
“價格高?有多高?其他牌子呢?”鄭局追問著。
“價格……好像幾百八,是六百八也不是七百八。其他牌子的好像都六百左右,也有剛剛五百的。”停了一下,楊處接著說明,“價格高是一方麵,關鍵還是性價比,客戶自有判斷。另外我聽說,他們總在混淆概念,給人們一種‘郵電關係戶’的錯覺,剛開始的確吸引了不少人,後來人們漸漸辨明是非,就對他們產生了厭惡,也就不願登門了。”
鄭局“哦”了一聲:“那就怪不得了。”
“您的意思是……”楊處試探著問道。
“我能有什麼意思?隨便問問。”鄭局微微皺眉,然後又囑咐道,“無繩電話業務剛剛開通,許多環節都需認真磨合,一定要多加關注和跟進。尤其我們是服務部門,要以服務為主,千萬不要出現擾民、擾商現象,當然也不能有親有後,不能隨便插手本職外的事項。”
楊處馬上點頭:“是,我一直這麼要求下麵的,下來我再多加強調。”
“要求是一方麵,親自跟進更主要。”再次強調之後,鄭局揮了揮手,“忙去吧。”
做過辭別,楊處出了屋子。
身子向後一靠,鄭局冷哼了一聲:“聰明反被聰明誤呀。”近期他最反感丁馳的就是這點,小小年紀便攻於心計,哪弄個門店不行,偏偏開到省局眼皮底下,而自己提前卻毫不知情。這下弄巧成拙了吧?還是毛太嫩。想至此,他不禁搖了搖頭,心情不免複雜,卻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