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柳氏最厭惡溫氏這樣的人,張口就道:“當初是你們自己說的要找一個規矩嚴的人家,你家淩元娘和柳十九相看過,也是她自個點頭同意的,我可沒逼著她嫁人。”
溫氏可不管這個,指著範柳氏鼻子罵:“那柳家是你的娘家,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柳家那老婆子的為人,你明明知道還坑我女兒,不是故意的誰信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生了一個同樣惡毒的女兒,跑來禍害我淩家,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交待,就別想出這個門。”
範瑾有些惱了,正要開口時卻被範柳氏一把攔住,“好啊,正好我也打算在我女兒女婿家住幾日,就算你讓我走我也不走。”
“你…”溫氏氣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擊。來京城這麼些年,當初那些村婦的行徑也被逼著改了許多,這會兒竟然連罵人的話都想不起來了。
見溫氏閉了嘴,範柳氏十分得意。她從來沒看起過溫氏,明明靠著她女兒的嫁妝過活,還好意思擺婆婆的款。
溫氏狠狠的剜了她們母女一眼,氣衝衝的走了。等到淩績鳴下值回來,拉著淩元娘又哭又鬧,非逼著兒子給她們做主。
淩績鳴在衙門裏受了一天的氣,回來還要被老娘和姐姐煩,腦仁疼得一跳一跳的。
“娘,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非得要鬧得這麼難看才好?”
溫氏哼了一聲,“你現在是官老爺了,就不聽你娘我的話了,我看你就是偏心範氏,不想管我和你姐姐的死活。”
淩績鳴心裏很是失望,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父母家人都變成了這副德行。父母姐妹說他偏幫妻子,妻子又說他隻顧父母姐妹,弄得他兩邊都受氣。
尤其是自己才避過了一場大劫,他們不體諒他也就算了,反而成天找事情讓他煩心。想到這裏,他語氣重了一些,“娘說這話時摸著良心想想,我若是不管你們的死活,你們還能在京城的宅子裏住著,吃穿住行都有丫鬟婆子伺候?”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姓薑的那老娘不是一樣跟著兒子享福,他兒子可沒偏心眼隻曉得對媳婦好。”溫氏大聲道。
提起薑裕成,淩績鳴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人家家裏婆媳和睦、家宅安寧,兒女又乖巧聽話。哪像自己家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這個家一刻也不想多待。
溫氏的話成功的惹惱了淩績鳴,他甩下一句:“您要鬧就鬧吧,我累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氏不敢相信的望著他的背影,一旁的淩元娘一邊捋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自言自語說著什麼。
溫氏見她那瘋傻樣,氣的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要不是因為你,老娘哪會受這麼多氣,真是頭輩子欠了你的。”
範瑾跟溫氏鬥法這麼多年,早就料到她會跟丈夫告狀。她知道丈夫最近有些不順,所以溫氏是撞到槍頭上了。等淩績鳴回來時,她準備了一些他愛吃的酒菜,親自為他斟酒夾菜,絕口不提與婆婆的矛盾。
妻子的乖順懂事讓淩績鳴的心情平複了許多,他拍了拍範瑾的手,道:“瑾兒,我娘脾氣不好,還請你多擔待些。”
範瑾露出微笑,“夫君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公公婆婆對夫君有生養和培養之恩,我作為夫君的妻子,自當將他們當做親生父母一樣敬愛。”
聽了這話,淩績鳴心裏十分舒坦,又問起範柳氏來,“聽說嶽母也來了,怎麼沒見到人呢?”
範瑾道:“我娘許久沒見三個孩子了,這會兒正跟他們說話呢。”
說完後她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我爹受外祖父牽連丟了官,一腔怨恨都堆在了我娘身上。我爹的娘和兄弟侄子都來了,逼著我娘過繼兒子,我娘不同意,又挑唆我爹納妾,我娘一時不忿,所以才來了我們家。”
她看向淩績鳴,“夫君,我娘隻得了我一個女兒,除了我,沒人站在她那邊。等你沐休的時候,能不能陪我一起送她回家,震懾我爹和那些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