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呢?”
許翹指的是那些說她是顧然女朋友的言論。
顧然抿了抿嘴,托腮學著金魚吐泡泡,“隨便你們,愛咋地咋地,反正老子單身,真相自在人心!”
他又不紅,還不到出來發聲明澄清的時候,反而會被人扣上惡意炒作的帽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啊,好歹也在娛樂圈呆了大半年,這點眼力價顧然還是有的。
許翹斜眼,然後做了個鬼臉衝他笑了笑。
一頓飯,從黃昏吃到天黑,影視城的建築風格來自各個朝代,就連金拱門都裝修得像個漱芳齋,外頭還掛著燈籠,搖曳的燭火絮絮落在青瓦地板上,一瞬間,真以為自己夢回大清。
“吃完沒?要不要我過會兒送你。”
許翹搖頭,“用不著,麵包車在影視城門口等著我,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你回劇組吧。”
“哎呦,這麼體恤我,我是不是應該感動一下?”
許翹暗自腹誹,果然還是一臉欠樣。
她起身,不大不小地道了聲謝。
顧然將自己的耳朵扯成招風耳的形狀,“不好意思,沒聽清楚。”
“沒聽清是吧?要不要我去服務台讓人拿個喇叭來,讓整個若水影視城的人都知道我謝謝你花了兩百零三塊八毛五分請我吃了一頓金拱門?!”
顧然覺得很沒麵子,“行了行了,你小聲一點!這不是沒有別的地方適合了嗎,你看看周圍這一片,你想和那些光膀子的中年男性一起吃吉祥餛飩啊!”
許翹洋洋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和名字一樣,俏皮又鬼精。
“等一下,你嚷嚷著要買兒童套餐,這是送的玩具。”
顧然見她拿起包,作勢要走,連那個迷你可樂的小模型都不要了。
許翹把自己的包往前一推,“我早就掛上去了,這個是多餘的,不要了,給你算了。”
什麼叫多餘的不要了給他算了?
“哇靠這麼幼稚我才不要。”
顧然撇撇嘴,表示自己也很嫌棄。
“幼稚?和你的氣質很相符啊。”
說罷,許翹自顧自地將他的手機拿過來,順勢就將小可樂掛了上去,然後在他眼前晃晃,“你看,是不是很合適?”
“神經病。”顧然搖搖頭,“你見過哪個大男人的手機上掛這麼個娘們兒兮兮的玩意。”
許翹反駁,“你是不是有性別歧視?這個東西就隻有女生能掛,男生掛了就是娘?”
其實倒也不娘,就是奇奇怪怪的,顧然還從沒在手機上弄過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既然掛上去了,也懶得取下來。
許翹的包包上也有一個,走起路來一甩一甩。
顧然將她送到影視城門口,一臉巴不得她趕緊走的樣子,“行了你可以回家找媽媽了。”
許翹撐著麵包車門,“是噢,我的ep有眉目了。”
看吧,這個果然還是最重要的目的。
“看在我陪你那麼久的份上,又是買飲料又是請吃飯還跟你嘮嗑,記得寫兩句關於我如何英俊帥氣的歌詞啊。”
顧然本打算替她拉車門,見許翹的帽子被風吹得歪七扭八,強迫症犯了,忍不住幫她調整好。
許翹的唇抿了又抿,“不寫。”
不寫就不寫,還傲嬌得不要不要的。
顧然敲了敲她的腦袋,“不為你愛豆做出一份貢獻,你這個粉絲當得不合格,可以開除粉籍了。”
許翹錘了他一下,哇啦哇啦的也聽不懂她竊竊私語些什麼東西。
反正顧然也是隨口一說,也沒指望這姑娘能說他多少好話。
總算送走這尊佛,也不知道b組的人等了多久,回去的時候,氣氛倒是很平常。顧然以為,自己多半又要被罵了。
然而梅姐卻眉開眼笑地,“許翹走了?我看你們直接的氣場很融洽嘛?”
“你確定很融洽嗎?許翹說了,自己是被逼著過來的,我請她吃了頓飯給打發走了。梅姐,下次你別再做這種事了。”顧然皺眉,“我看了網上的評論,都是些什麼啊。”
“為了你好,省得以為我們公司的人好欺負。”
梅姐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沈非瑜身上,那個女生裹著一件軍大衣,坐在角落裏的小板凳上,左手捧著咖啡,右手捧著劇本,燈光滑入衣襟裏,隱約能看見裏頭的戲服。這幾天大家都是沒日沒夜的拍戲,本來秀麗的長發現在都有些枯黃,有的人還會見縫插針偷個懶,比如顧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