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翊蘭殿寢殿。
靈綮更衣完畢,換上一身紫色金絲繡裙出來。
“都退下吧。”看到靈綮出來,天赤淵放下手裏的書卷,下令屏退左右。
“喏!”
所有下人齊呼一聲,一同退了出去。
彼時,莫大的寢殿中隻剩下了靈綮和天赤淵。
“靈兒,我們……”
“站住!”天赤淵話未說完,靈綮手中赫然顯現一把寶劍,劍鋒直指他的喉嚨。
隨即,天赤淵原是容光閃爍的眸子潛移默化陰沉下去:“靈兒,莫不是你此番答應與我成婚為的隻是想殺我?”
“我……”靈綮方才清冷堅毅的眸子裏出現一絲質疑,“我……我不要你的命,我隻是有些事想問你,你可否與我坦白?”
聞言,天赤淵眸子清澈了些許,抬手握住靈綮的手腕徑自把劍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靈兒,我若是有半句假話,你大可取了我的性命。”
靈綮收起了劍:“好,那我便不饒舌了,我問你,殺我父王母後奪去他們龍丹的凶手是否與你熟識?”
天赤淵不否認:“認識。”
果然是熟識,否則又怎會心甘情願背黑鍋?
“好,我再問你,那個人可是魔尊?”
“我……”天赤淵遲疑一下,“是!”
嗬,果然是他!
靈綮麵上升起數不盡的詫異以及痛惜:“果然被我猜對了。”
當初蘇醒記憶混亂才會誤以為天赤淵是真凶,直到那日在北海與敖戰相見,才從他口中得知魔魂會擾亂記憶亦或是產生虛假記憶。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誤解了天赤淵。而當初那個真凶之所以的混淆視聽,讓眾神無法分辨,也是因為他太過了解天赤淵,一切都太過天衣無縫。
放眼四海八荒,能這般了解天赤淵的除了天擎夫婦,也就隻有狐九曜了。天赤淵的身後千年前已然亡故,自是沒有作案動機。
至於狐九曜,其一,他並未沾染過敖天龍和玉嬌龍的龍氣。其二,狐九曜雖屬火係,但是他修為不足以運用天赤淵的奪魄噬天戟。
如此一來,兩人皆排除了嫌隙,唯一剩下的便是天擎了。天擎雖然生性狡詐殘暴,對天赤淵也格外嚴苛,但是對他卻是十分看重的。所以,奪了龍丹卻不據為己有,而是給天赤淵療傷的人,除了天擎不可能還有別人。
一開始靈綮也隻是懷疑,此刻也隻是抱著試探的心理逼問天赤淵,奈何自己的猜測竟然對了。
注意到靈綮麵上的失神,以及她眸底的恨意,天赤淵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抬步靠過去些:“靈兒,他終究是我父親,若是你想報仇殺了我吧,我願一命抵一命。”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還是你覺得我舍不得殺你?”靈綮雙眸閃過一縷血腥的紫色光線,抬手擒住天赤淵的喉嚨。
“你動手吧!”天赤淵緩緩合上了雙眼,麵容帶著絲絲寒涼,仿佛絕望到了極致。
“住手!”
下一刻天擎破門而入,徑直來到二人麵前。
“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魔尊大人,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住手?”靈綮雙眸恨意漸濃,擒著天赤淵喉嚨的那隻手猛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