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定了,你長大了可要等我!”男孩調皮地說。
“誰要答應你了,我可沒說話!”女孩抬頭看了看男孩道。
“你耍賴,你剛才明明答應我了!”男孩說著便又要跑。女孩忘了自己的膝蓋疼,起身便要追男孩。男孩才跑出幾步就假裝跑不動了。女孩追上男孩後,輕輕地拍了拍男孩的背。男孩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女孩。
女孩咬了咬嘴唇,用細小的聲音附在男孩耳邊道:“長大了我等你!你也不要忘記!”
男孩臉上滿是驚喜,他滿足地笑了,唇邊露出好看的弧度。他拉起女孩的手,用自己的小指勾住女孩的小指,大聲地而又認真地唱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八年後。
福樂城城東方家。方家在福樂城是有名的富庶之戶。方家莊園為青磚石瓦的四合式小院,考究的石板路麵上豎起一道石門算是正門。院中綠樹成蔭,精心養護的各種花草點綴其中,雅致的石凳、石桌頗有韻致地散落於各個角落。一看就知道,這園子設計必定不是凡品。
剛有些許閑暇的趙奕雅站立在二樓一扇窗前,透過窄窄的窗戶,目不轉睛地眺望著遠處那金色的海洋。
“ 我黃/為了那一片天/當天空暗下來時/化為那一片繁星
我黃/為了那一群蜜蜂/那裏麵,有我的至愛
我黃/為了那個約會/千年等一回/等不來我會花落無痕
為了我自己也得黃/誰不愛風流倜儻/我也要瀟灑走一回
誰都知道/我是一個不善言談的女子/那就展示我內在的魅力
這一生/隻用眼睛說話
一陣清風吹來/那花一下子/溢滿了大地”
趙奕雅的思緒飄回了八年前,那片油菜地旁。
與此同時,一位氣質儒雅的男子坐在一家飯館的一角,手裏拿著一枝黃燦燦的油菜花。這位男子正是長大的顧昊東,他此時正將鼻尖完全地侵入那淡淡的油菜花香中,臉上一臉的沉醉和深情,思緒似乎回到八年前。
“春和三月綻花黃,拂壟風來四麵香……淩寒冒雪幾經霜,一沐春風萬頃黃……姿容清麗厭奢華,淡淡平平不自誇……不同金菊相爭位,羞與牡丹競作王,但得豐收能遂願,何期雅士賦瑤章。”
飯館裏走進另外一位年輕男子。來者叫趙奕安,是趙奕雅同父異母的哥哥。
“好一個‘何期雅士賦瑤章’,什麼事勞你如此雅興,低吟詩文?”趙奕安把手搭在顧昊東的肩上。
“你妹妹最近好嗎?”顧昊東開門見山地問。
“我妹妹現在在方府,去方府有八年了吧!當年我父親的生意周轉資金出了問題,還欠了一筆賭債,正為難之際,我父親聽說城西的方家要找一位十歲左右的女孩做童養媳,說是方家少爺病重需要衝喜。”
“我父親為了保住祖業,就拿我妹妹作為條件去求方家借一筆資金,方家也答應了。”
“原來如此,難怪當年我去我們經常玩的油菜地等趙奕雅等了半個月,也沒見著她。”
“可惜那時候我還小不懂事,不然我一定會阻止我父親這麼做的。”
“罷了,都過去的事了。”顧昊東失望地說。顧昊東嘴上如此一說,心中卻泛起陣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