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一輪明黃色的上弦月懸於天際,撒下些許的光輝。略微暗淡的月亮周圍,繁星點點,讓灰暗的天空多了些許微弱的光亮。
回到義父家的趙奕雅躺在自己那熟悉的床上,心事重重,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睡。
趙奕雅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屋頂,思緒卻早已飛到顧昊東身上。趙奕雅回想起兒時倆人油菜地裏童稚的約定;回想起那個大雨天,瓜哥欲對她行不軌,顧昊東趕來救她;回想起在方府,自己還是顧昊東的表嫂時,他衝動的拉起她跑出去繼而表白;回想起顧昊東手拿一枝油菜花,去方家求成全他與她的情緣;回想起顧昊東要出征,她衝動地說要嫁給他……
跟顧昊東有關的點點滴滴,如同一粒堅強的種子,在趙奕雅心裏,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早已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濃密而又刻骨銘心。
趙奕雅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然離不開顧昊東的相隨相知了。如果要生生地將顧昊東撇開,她便已不再是往日歡笑的自己。
雖然義父的話不容置疑,但在親眼看到之前,趙奕雅還是固執地選擇相信顧昊東。
第二天一早,袁氏、菊香、義父都注意到趙奕雅眼睛浮腫,臉色蒼白,感覺憔悴許多,心中紛紛憂心起來。袁氏忍不住問了幾句,趙奕雅隻是敷衍說沒睡好。趙奕雅不主動開口說,袁氏和菊香也都不好問起,於是倆人也隻好把擔憂放在心底。
隻有義父心裏知道趙奕雅是為了什麼,心中泛起一些悔意,或許不該告知趙奕雅那件事。然而,假如不說,一旦事情暴露,說不定會傷趙奕雅更深。
吃罷早飯,義父再次叫住了趙奕雅,說是由他出頭,去當麵問清楚顧昊東是怎麼回事。然而趙奕雅拚命搖頭,說是這事希望義父不要插手,讓自己去了解清楚。義父便也不再堅持,隻表示希望早日看到趙奕雅的笑容。
趙奕雅知道義父是為了自己好,但她真不希望在事情真正弄明白之前,對昊東有絲毫的冤枉,所以這才婉拒了義父的好意。
趙奕雅辭別義父,早早出了門去了銀行的辦公室,剛好方梓陽也在。
見到方梓陽在,趙奕雅暗自慶幸,看來是上蒼也希望我把事情了解清楚。
於是,趙奕雅將心事藏起,有些勉強地微微一笑,對方梓陽說道:“梓陽,早!我近期家裏有些事,可能顧不上銀行這邊的事,你能不能幫忙照看幾日?”
方梓陽正看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有事盡管去吧,這裏我會看著的!”
趙奕雅出了辦公室,便直奔顧府門口而來。沒曾想她剛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便被一人拉著往後退。
趙奕雅剛剛站定,便忍不住回頭一看,卻是堂妹趙月。
趙奕雅驚呼道:“小月,怎麼是你?”
“嗯,我不甘心顧昊東愛上別人……”趙月說了半句,才意識到繼續說下去有可能會引起姐妹倆之間不必要的誤會,這才轉換話題,接著說道,“姐,我是為你不值,你跟姐夫好不容易在一起,可是姐夫他卻朝三暮四。以前姐夫看都不看我一眼,如卻跟那女人糾纏不清,所以,我倒要看看,那女人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