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洋洋散散地灑落在鄉間小路上,沒有了白天烈日驕陽的熱辣,多了一分傍晚時分的慵懶。斑駁的樹影中,鳥兒歸巢;五彩的霞光中,路人回家,靜謐中不乏生機和樂趣。
在想好了如何委婉地幫助裴如霜之計後,趙奕雅全然忘了先前拜會裴如霜時所遭受的冷眼冷語,心情舒暢。這不,她與顧昊東依依惜別後,便一路哼著小曲,向著義父的小屋走去。
顧昊東的話猶在耳邊回響:“我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你趙奕雅一個人。”回想著顧昊東說這話時的每個表情每個字,趙奕雅內心泛著甜蜜,臉上掛著癡癡的微笑。人間最美,莫過於你愛的人,也正用心愛著你。
心情舒暢,自然腳步輕快,趙奕雅不久便到了義父的茅屋前。
然而,讓趙奕雅吃驚的是,義父一改往日的悠然自得,此刻正蹲在茅屋前的水塘邊,蹙著眉,默默地抽著煙。抽煙?義父平常可是煙酒不沾,莫非有事?
看到趙奕雅走上前,義父用手輕輕一撚,將手中冒著煙圈的煙卷掐滅,緩緩站起身來。義父神情中少了往日的幾分沉穩,夾雜了幾分慌亂。
“小雅,回來了?”
趙奕雅暗暗吃驚,義父慌亂可是少有的事。她輕輕答道:“嗯,義父,可是有心事?”
許是一下子被趙奕雅識破了心中有事,義父竟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沒……沒有心事。你回來,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
趙奕雅猜不透什麼事讓義父慌亂。但她發自內心希望義父輕鬆些,於是調笑道:“義父,你的眼睛可是出賣了你。也好,我先說我的事。那,作為交換,義父你等會可要告訴我,你的心事!”
義父撇了撇嘴,勉強笑著說:“小丫頭,竟然跟義父講條件。好,你說吧。”
“義父,你這笑都不好看啦!那我說咯。我回來是希望義父能支持我,去幫一個落難的人。”
“此話怎講?”義父顯然對趙奕雅的事非常關心。
“事情是這樣的……”趙奕雅便將裴如霜一個人落難流落於此地,然後隻身租住在一個不安全的地方之事一一說了出來,唯獨略去了裴如霜對顧昊東有曖昧的情節。
“哦,那我們怎麼幫她?”
“我讓昊東找到那房主,重新租下那房子,然後義父你、我娘、菊香一起搬過去那房子住,一來是陪陪那女子,二來以後我去看你們也方便。不過……”趙奕雅說到袁氏時,明顯覺察到義父表情有些異樣。
“不過什麼?”
趙奕雅娓娓道來:“那女子大概是喜靜,不願意跟別人一起同住,但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在那,所以我讓昊東以義父你的名義租下的房,到時候我跟昊東不出麵,讓房東佯裝趕她走,你借機收留她。”
義父麵帶幾分疑惑地問道:“這樣行的通嗎?要是那女子另尋住處,恐怕你跟昊東的一番好意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