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雅怎麼看著這人都眼熟,於是拿出自己的手絹,輕柔地幫傷者擦去臉上的血跡。
然而等傷者的臉稍微幹淨一些時,趙奕雅和顧昊東幾乎異口同聲驚呼道:“義父,義父,你醒醒,你醒醒……這是怎麼回事?”
“啊?他……他……他是你義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看到他躺在地上,傷勢很重。我探了探他還有輕微的鼻息,這就把人給弄回來了。”裴如霜看到趙奕雅夫妻驚慌失措的模樣,
趙奕雅紅著眼眶,真情實意說道:“謝謝你了,如霜,你挺著這麼大個肚子,還……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對了,如霜,你沒事吧?”
裴如霜原本想給趙奕雅一個微笑,可是這種場合下還笑的出來那就太不厚道了。“我沒事,剛才我也是湊巧看到一輛黃包車經過,塞了一些錢給車夫才給拉了回來。小雅姐,這個時候快別說那些見外的話了,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朋友嘛。而且,我是一個醫者,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的本分。”
“好,既然如此,如霜,要麻煩你趕緊給我義父查看下傷情。他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趙奕雅道。
裴如霜應和道:“我見到他時就第一時間大致幫他檢查過了,傷勢很重,失血過多,我隻能說我會盡力而為。不過我手頭基本上沒有醫療器材和藥品,所以,我建議,我給他初步處理後,你們盡快想辦法把他送到正規的醫療機構進行治療會比較妥當。”
聽完裴如霜對孫伯傷勢的初步鑒定,在場的幾個人都不免為孫伯的生命安危握了一把汗。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最為擔心和難過的,首當其衝是趙奕雅。在場的人中,數她對孫伯的感情最深,看著昔日和藹慈祥、生龍活虎的義父如今生命受到嚴重的璀璨,脆弱的如同那風中的殘燭,不禁黯然神傷。
這樣的結果,趙奕雅隻得對著顧昊東麵麵相覷。不過顧昊東終究是男人,思維相對女人來說比較理性,而且對這樣的情況他也接觸過一些,所以他對如何救治孫伯的傷最有發言權。
顧昊東理了理思緒,慎重思考後說鑒於孫伯不知因為何因倍受摧殘成這樣,貿然送醫院可能會有另外的風險。不過顧昊東也表示,他認識幾個外籍的外傷醫生,那幾個醫生不僅醫德方麵一直倍受大眾的褒獎,技術上也是一流,這次他一定會想辦法請到那幾個醫生中的至少一位為孫伯診治。
顧昊東說到這裏,眼睛裏蒙著一層霧氣,不過他剛剛的表現很是剛毅果斷,沒有愧對眾人對他的期待。不過,目前他心中稍稍存了一點私心,那就是不忍趙奕雅為之傷神進而影響到孕事。
在裴如霜、趙月的注視下,顧昊東毫無顧忌,拉起慌亂的趙奕雅的雙手,溫柔地說道:“小雅,義父的事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不過你要答應我,出了這事,我知道你有多擔心有多難過,但不管如何,你要先顧著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子,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