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你有種,敢跟老子拉哩拉雜的在這邊亂扯你的什麼鬼道理,聽你這種講法,就是你黑蛇大人都沒錯,我這邊死了人是自己學藝不精,自己該死。你們人多勢眾拳頭大,所以歪理也變成有理?你跟老子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武東聲音激動地跟黑蛇懟了回去。
黑蛇今天一反常態的,十分平靜的聽武東老大把話說完,一點都沒有想要插嘴的意思。
“還有黑蛇我跟你說,你少在那邊跟我來陰的,你的那幾下子我早就看得透透的,如果你真想談,就不要在那邊閃來閃去,直接進到主題,咱們四四六六講清楚,今天飛星老大在這邊,我也不會出手動了你,算是你聰明,讓飛星老大當你的保姆幫你兜著,要不然,哼!“武東意猶未盡,又加了一段。
飛星老大在旁邊看他們你來我往,表情木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幹脆來個兩不相幫,各不搭理。
另外,黑蛇今天看起來消停了很多,氣焰也沒有以往的囂張。
看起來飛星老大所布置的一切防範措施,已經讓他沒有辦法耍什麼技倆,隻能認命地麵對武東,畢竟一開始的麻煩是黑蛇的人惹出來的。
現在他既不可能耍橫,也占不住道理,而且飛星老大在旁邊雖然一言不發,但他可不是擺設,更不是吃素的。
黑蛇今天不麵對問題,是不可能善了的。
“黑蛇,老子跟你說,你不用在那裏扭扭捏捏、唧唧歪歪的。“
“今天要往下談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牛頭交出來。如果不交出來,你想再多招數都沒用。這就是我的態度,你自己想想,然後看著辦。“在黑蛇還沒開口回答前,武東直接先把話撂了出來。
黑蛇看了一下武東,低下頭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又隨意的碰了碰了手上的東西,然後似乎有了想法。
他抬起頭,看著武東老大說:“武東,這件事說起來是牛頭的錯,原本呢,應該讓他自己來跟你們道歉。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三天前,他帶人去大交誼廳又跟你們幹了一架,你們那邊不知道是誰,抽冷子在他後腰捅了一刀。他雖然回來了,但是受傷很重,而且那把刀還留在他身上。我們那邊沒人敢動,所以後來讓人把他送去救護站急救,但是那把刀現場一拔,血流不止,後來血還是止不住,人在那個晚上就掛了,這件事情醫護站的人都知道,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問。“黑蛇說。
“所以呢,如果要他來跟你們道歉才能了結這件事,看起來是做不到的。“黑蛇又說。
他今天似乎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談起事情思路清晰,又慢條斯理娓娓道來,倒是很有和談的誠意。如果他能繼續維持這樣的溝通方式,或許能妥善圓滿地處理這次的爭端,也未可知。
“你說的是真的?“武東很懷疑的問。
黑蛇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名聲一向不佳,他可不會聽他隨便講講就信了。
“你這樣隨便說說來忽悠我,以為我就會信你?我武東看起來像長得很笨的樣子嗎?“武東說了,他心裏根本不信。
“武東,我知道你不會信。“黑蛇說。武東不信,他並不感到意外。
“這樣吧,你也別信我。是不是讓飛星老大找兩個人去救護站看看。他屍體還放在那裏沒有處理。“黑蛇補充說。
“真有其事?“武東滿腹狐疑。黑蛇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老四,你讓兩個人過去看看,如果真的有,直接抬過來。”飛星老大轉頭對老四發話了。
“武東,都已經這種情況了,我沒有騙你的必要。”黑蛇搖搖頭的對武東說。
“兩位,救護站離這不遠,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不然你們喝點東西,稍微休息一下。大家也可以趁這個時間整理一下思緒,如何?”飛星老大說。
他對這兩方目前為止的表現,還是滿意的。
“嗯。”兩位都點頭同意了。
武東喝著茶,兩眼盯著黑蛇,心裏想今天這個人怎麼反常了,有問必答,一派溫良恭儉讓的樣子。難道他是真的有誠意要來和解,是我武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黑蛇一樣沒有離開位置,一下喝著茶水,一下子手上繼續無聊的撥弄著通訊器,把通訊器在桌子上轉來轉去,打發時間,等著飛星老大派出去的人回來。
過了一會兒,老四派出去的人,有點吃力的抬了一個醫護用擔架進來,然後放在會議室的空曠處。
“很明顯的,是牛頭的屍體沒錯。”飛星老大靠近擔架看了看,然後說。
“武東,你要不要去看看,確認一下?”黑蛇問。
“不用了,死人有什麼好確認。”武東相信了。
牛頭的確死得不能再死了。這個黑蛇的頭號大將,此刻正在現場盡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責任,就是讓人確定他是一副死屍。要盡這個責任可不容易,要付出生命為代價。
這個黑蛇難得沒有耍什麼詭計。
老四揮揮手,讓人把屍體抬了出去。牛頭完成了他最後的殘餘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