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是霽初穿越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
她不知道大將軍是何時離開的,當清晨雄雞鳴叫的時候,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精神氣爽,宛如新生的感覺令她心情大好。
來到書房,按部就班的打掃、泡茶。昨兒大將軍說帶她一起去騎馬,老實說霽初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想到能走出這間書房,看看不同的景致,倒也生起了幾分興致。
她一邊琢磨以前學過的騎馬要領,一邊等待大將軍。一晃過了晌午,午飯都吃過了,也不見他來。霽初撇著嘴想,原來古人那套說一不二都是騙人的,敢情說話當放屁才是老傳統。
正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辰爵穿著昨天那身寶石藍的騎馬服來了。
見到霽初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忍俊不禁道:“等著急了?”
霽初白了一眼,道:“我才沒有等!”
“沒等,你幹嘛穿成這樣?”
霽初低頭掃了一眼自己今天的穿著,立馬泄氣了。沒錯,她是為了今天的騎馬準備了一番,換下了平時的廣袖流仙裙,穿上了短襟外衣和長褲。
撇了撇嘴,霽初說道:“昨兒是受了大將軍的邀,既然答應了,早作準備那是禮數。那可不代表我就那麼想去,以至於從早上等到現在。”
“哦,原來你是從早上就開始等了啊!怪不得急得嘴都嘟起來了。”
霽初瞪著眼睛,沒好氣的叫道:“誰等了!”
辰爵也沒有接她的話茬,還是那麼微微一笑,牽起她的小手,說:“跟我走吧。”
廣闊的馬場,是屬於辰爵的私人領地,翠綠的植被覆蓋的草場一望無垠。霽初放眼望去,感覺倒像是一片高爾夫球場。
見到辰爵來了,馬廝們殷勤地跑來行禮。
“前兒那些馬怎麼樣了?”
辰爵一邊走,一邊問。
其中一個管事的隨在辰爵身後彎腰答道:“回大將軍,那一批都是好馬,但是性子有點烈。”
“嗯。”辰爵淡淡的說道,“千雲來了嗎?”
“回大將軍,熾將軍已經到了,在那頭試馬呢。”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馬棚附近。望不到頭的馬棚裏,拴著各種顏色的駿馬。辰爵的目光稍微掃了一眼,似乎已經選好了一匹馬。
那是一匹黑馬,身軀高大,四蹄粗壯,毛色黑亮,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層層白光。這顯然是一匹關外的好馬,品種優越,外加飼養得當,端的是氣勢不凡,俊逸不群。
辰爵如行雲流水一般嫻熟地翻身上馬,緊接著雙腿一夾,駿馬嘶吼一聲頓然竄出去老遠。
霽初眺望著坐在馬背上的辰爵,他那身寶石藍色的衣服在嫩綠的馬場上顯得格外耀眼。騎在駿馬上奔馳,卻似閑庭信步,烏黑長發在風中飛揚,別有一種瀟灑,令人難忘。
跑了一圈,辰爵回到霽初的身邊,翻身下馬。對馬廝道:“給她也選一匹。”
馬廝點頭稱是,然後道:“回大將軍,姑娘若是騎馬就不能選新來的這批了。”
辰爵嗯了一聲,道:“把紅羽給她牽來。”
馬廝張了張嘴,似是有些驚訝,但終究是沒有做聲,轉身去朝馬棚走去了。
正在這時,遠處一陣逸塵斷鞅,隻見一個身穿藏青色騎馬服的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大弓,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朝這邊奔來。
來到辰爵身邊,下馬對他抱了抱拳,道:“大將軍。”
他的聲音沙啞,胡渣滿麵,即使五官長得還算周正,卻被他那一臉落拓相掩蓋了大半的俊朗。
辰爵對他點了點頭,他又朝霽初看了看,淡色的嘴唇一彎,笑容間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曖.昧。看得霽初不禁麵露尷尬,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辰爵對他一皺眉,他哈哈一笑,道:“大將軍,這一批都是烈馬,想要讓它們服服帖帖,您還得多多下功夫呐。”
辰爵淡然一笑,道:“這馬烈與不烈也要看馴馬人的手段。”
說著,他拍了拍剛剛騎過的黑色駿馬,那馬溫順的打了個鼻響,低著頭蹭了蹭他的手掌。
熾千雲又道:“人們常說伯樂識得千裏馬,殊不知,馬也是識人的。有的馬外表看似溫和,其實心裏卻向著更廣闊的天空呢。”
辰爵似笑非笑道:“千雲放過紙鳶吧?那紙鳶不管飛得多高,隻要牽線人一扯,它便會毫無選擇的回來。馬亦是如此,你若是不讓它跑跑,也許它永遠都不認識自己的主人。”
霽初歪著腦袋聽著他們似是有所暗指的話,完全聽不明白。決定放棄思考的她,卻瞥見馬廝手裏牽著一匹亮紅色的小馬駒,朝這邊走過來。
這小馬駒剛一進入視野,霽初的目光就完全被吸引了。她第一個想法就是,太漂亮了,那還應該叫馬嗎?感覺像是傳說中的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