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對!如果你贏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你爭陛下。但是如果我贏了,你以後都不能回應陛下對你的感情……”
“光晴。”
霽初打斷了光晴的話,直接叫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她的封號,這讓光晴一愣,她注視著霽初微微泛冷的神情。
“你對我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得到陛下的垂青。那麼你可知道,喜愛不是讓別人謙讓便可得到的。陛下是否青睞你,在於他而不是我。”
“我自然知道,但是如果姐姐你拒絕陛下一切愛意,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抱我。”
“用手段得來的愛情,你認為會長久嗎?”
“所以說,姐姐,如果你不知道陛下對你是否真心,貿然答應他的愛意。倘若日後知道他對你的一切也隻不過是手段,那麼你覺得你們會長久嗎?”
見霽初似是在出神,光晴繼續道:“姐姐何不借此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呢?他如果真的愛你,想必就算我怎麼阻攔,他也會來找你的吧!”
霽初沉默了一會,緩緩的問道:“怎麼賭?”
光晴笑著說:“很簡單,就是在明晚,我們同時分別邀他去不同的地方,他最終去了誰那裏,就算誰贏。”
明晚,元月十四。尊的告白,明晚就要回應。光晴說的也不無道理,在她和尊之間,還有一枚禦狐令,尊是處於真心還是為了開啟禦狐令,她確實不敢確定。
這個賭約也許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就在她萬般糾結,不知如何定奪的時候,這個卻是給了她一個做決定的標準。
元月十四這一天,即便是在南國也能感受到比以往更陰鬱的寒冷。
霽初在清晨坐在桌案前,拿起筆紙,打算給藍宇尊寫一封信。在即將落筆之時,她有些猶豫。在這一刻,她卻陡然的覺得膽怯。
這封信,就像是她今後即將走入的岔路口的指針,它會引領著她選擇完全相反的人生。
霽初長舒了一口氣,落筆,寫到:“陛下:今日戌時,紫微湖畔浩渺亭,請求一見。霽初——天圻三四八年元月十四日。”
寫好後,她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入信封,叫來琉璃,千叮萬囑一定要親自交到陛下手中,如果見不到陛下,至少也要交給賀來,告訴他這封信至關重要。
“放心吧公主殿下!”琉璃堅定著水靈的眼光,對霽初說,“琉璃知道這封信對姐姐的意義,就算是拚了這條命,也一定會交到陛下的手中。”
霽初微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琉璃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看到琉璃興高采烈的跑了回來,就知道她是送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琉璃一邊跑過來一邊對霽初說:“姐姐這就是注定的,琉璃剛走到天闕宮門口,剛好碰到陛下走出來。我對他說,這是姐姐你給他的信,他當場就拆開了,還說今晚一定會去!”
一直繃緊的神經,被琉璃眉飛色舞的一番話說得瞬間鬆弛下來,霽初長舒一口氣靠在貴妃椅的靠背上。
今天之後,一切都會變得嶄新,包括她的心情和她和他的關係。她莫名期待著晚上的到來。
這一整天,直到晚膳之前,她都在思考穿什麼樣的衣服,化什麼樣的裝,綰什麼樣的發髻,對他抱著什麼樣的笑容。
她開始莫名的想念他,想念他的聲音,他的容顏,他的味道,他的懷抱,他的吻,甚至是被他撫.摸的感覺。
滿腦子都是尊的樣子,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他了呢?如果今晚他能來,霽初想,她應該會答應尊的告白。
那種想要鑽進他懷抱的感覺,想必就是愛吧!
恍恍惚惚的回憶著尊對她說過的話,一轉眼到了一更。霽初被琉璃和一大堆宮女太監陪伴著來到了紫微湖畔。
這裏平時鮮有人來,在這冬日的夜晚,更顯冷清。
浩渺亭因為新年而張起了大紅的燈籠,湖畔沿岸也是一整片的燈光照耀著。遠遠望去隻覺得蜿蜒猶如一條活物,遙遙相對的臥在湖畔,好似二龍戲珠。
霽初隻是穿著白色的軟毛披風站在亭中,發髻梳得溫婉嬌俏。
稍微隆重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比平時多添了不少的嫵媚。
戌時已到,想著尊快要來了的霽初開始變得有些緊張,她交錯不安的在亭中來回踱步。琉璃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停的與她閑聊。
天空爆開的煙火將皇宮照得通明,霽初仰望著漫天繽紛的色彩,不由得想到自己剛醒那天,藍宇尊娶了新妃的情景。
那時的心情現在想起應該算作是妒忌吧,雖然自己不願承認,但是心裏確實因為這個而不高興了。
原來,已經在不經意間在意他了。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他們約定的時間,但是他一向說一不二,既然他答應會來,就絕對不會食言。霽初暗暗的安慰著自己,令自己放心的相信他。
藍宇尊被賀來和一大隊內侍呼呼啦啦的簇擁著,疾步如風地來到秋水宮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