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裏充溢著安全、平靜、強大,以及,熟識與信賴。
在徹底的靜默中,白離的神識內卻接收到許多信息。
敵人有兩個,一個是此世界的本初意識,也是個不該現在出現的早熟世界。
另一個,則是被他喚醒,並挑撥起怒意的將死世界的本初意識。
將死世界的本初意識感覺自己受騙,便想將己方扼殺於此,奪取力量,延續自己的存在。
與此同時,這兩個本初意識已經達成一個協議,將敵人殺死後,各走各路,各執一界,互不幹涉。
然而,就在己方落於下風即將戰敗之時,太晨星君強行激活了蘇信與韓池的任務寶珠,讓二人同時領悟本初意識之力。
三人的意識力融為一體,共同對抗那兩個意識體。
如今白離加入後,己方力量又增強一分。
然而由於對方駕馭本初意識力更為熟練,己方雖然人多,卻隻能勉強打個平手。
意識的對抗是場持久戰和消耗戰,就看哪方的意誌力夠頑強,能夠維持意識不散逸。
畢竟互相對立的意識之間,暴力攻擊隻是殺傷力最小的攻擊,真正可怕的,是意識能量的侵蝕。
讓對方絕望或目空一切,喚醒記憶的痛點,誘騙、植入假象修改對方記憶,以瓦解對方隊友之間的信任,化友為敵……
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這場戰爭不知道究竟持續了多久,白離隻感覺自己的意識一次次瀕臨潰散,又一次次被喚醒凝聚。
整片天空都感覺疲憊不堪,連星辰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對方也不好過,原本還透著些亮光的橙灰色天,已經由內而外地透著暗沉沉的死灰,瀕死的氣息無法抑製地逸出。
橙灰天空中的星辰全都隱沒不見,星雲與塵埃形成的濃雲越來越多。
橙灰色天空附近的天體碎片,被絲絲縷縷的死氣一觸碰,紛紛破碎解體,灰飛煙滅。
“堅持住,我們快贏了。”一個信息在白離識海裏出現。
“我會堅持的,陛下,你不要再從整體意識中分離出來傳達訊息,消耗太大了。”白離也凝聚起力量,從隊友的整體意識中分離出來傳遞信息。
就在己方交換信息的同時,橙灰色天聚起力量發動了攻擊。
隻見整片橙灰天空以不可抵擋之勢急劇膨脹,膨脹至極限後又突然塌縮,硬生生與藍紫色天撕裂開來。
塌縮後的天空又形成一個大嘴般的黑洞,孤注一擲地吞噬著周遭所有。
“他們要拚命了。”突然,己方的一道意識分離出去,徑直朝著巨口撞去。
白離隻見浩渺的太空中出現了太晨星君的虛影,身周劍陣圍繞,朝著巨口拋出拂塵。
拂塵化作一張鋪天蓋地的光網,將巨口團團罩住、擠壓。
白離完全感受到了太晨星君的意圖,與隊友一起,凝聚起元神之力,灌注於光網,將巨口壓縮、壓縮。
壓縮到幾乎與第二塊碎片差不多大小之時,對方兩個本初意識終於扛不住,先後現出身形。
兩個意識體都呈現虛影狀態,這正是能量即將耗盡的體現。
圍繞星君周身、由仙力凝聚而成的晶亮箭矢,以雷霆萬鈞之勢淹沒了兩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