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適合白花。也不適合橫素的服裝。適合你的是,象征熱情的紅色,燃燒地麵的紅花石蒜的顏色……安阿姨。

——夏爾·凡多姆海伍

“夏爾,出了什麼事情嗎?”不然為什麼會這麼急讓我回啦。

“安阿姨去世了。”夏爾的眼睛看著手裏的麵包,微微低下的眼眸,不知道是否有什麼在萌生或者滅亡。

“……這樣啊。”劇情嗎?夏爾你真的不後悔嗎?“什麼時候?”

“明天。”明天麼,唔,參加葬禮呢,心裏的起伏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我知道了,塞巴斯蒂安你替我去學校申請退學,把我留在那邊的東西都拿回來。”

“是的,小姐。”

吃了點東西便起身了,眼裏閃過一道冷冽的光,自己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不然就失去了唯一的優勢了,我隻是一個過客,沒有真正存在於這些世界的理由,如果產生了感情的話,那麼我……絕對不行!

“天氣真好呢。”

看著窗外,那幾個傭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手裏捏著一張紙,到底要不要給他簽呢?根據劇情的話他最後是變成了惡魔的說,嘛,算了。手指一翻轉手中的紙便不見了。下午的時候就要出發了,有些懷念汽車什麼的了。

靠在夏爾的肩膀上,微閉著眼睛,馬車有規律的起伏著,沒有什麼不適,紅夫人的死亡是因為開膛手傑克的事情,那個時候如果沒有那個執事的話,或許夏爾就死了吧,可是就算有了他夏爾也是險險地與死亡擦肩,如果那個時候紅夫人沒有猶豫的話,會怎麼樣呢?那次也是紅發死神的初次露麵。

“夏爾,有後悔嗎?”靠著的肩膀有一瞬的僵硬,果然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在乎的吧。

“瞬間的猶豫可是會喪命的,就跟下棋一樣。她因為猶豫,而錯失下一步棋,就是這樣。所以我絕對不會猶豫。”這是他原本對塞巴斯蒂安說的話,但是先對我說了。

“啊,”垂著的視線落到了那雙白嫩的小手上,還隻是一個孩子,“那麼如果有一天我也離開你了,你會……”

“絕對不會,我絕對不會!”夏爾忽然間抓住了我的肩膀,抓得我有點痛,那雙湖藍色的左眼裏是暗色調,像是凝聚著一場風暴,卻又有種怕失去最後的救贖一般。我是,救贖嗎?不,絕對不會,因為我連自己都無法救贖。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剛才的一番搖晃讓頭發垂到了身前,微亂的劉海遮住了眼睛,我看不到夏爾臉上的驚慌、他也看不見我沒有感情的眼睛,似是嘲諷一般的略微扯了扯嘴角。

【人類就是這樣的脆弱,什麼也不想要放棄。】

【人類本就是脆弱的。】

【哼。】

【就算是被迫在絕望的深淵旁,隻要那裏有能夠爬上去的蜘蛛絲,決不放棄地抓緊它。我們人類具有這種強韌的精神。】我以人類的身份說出這句話。即使不是原創又怎麼樣。

【強韌?可笑。】那個像是聽到什麼無知的話的鄙夷調子在心裏落下,像是一把刀一樣慢慢的在那個薄弱的名為心髒的器官上劃上一刀,好疼。

【更何況,你還是人類嗎?】

【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腦海裏有沒有了聲音,我抬起頭,看著眼前年輕的少年,當然在不久的未來,他將永遠的年輕下去,“如果我離開了,記得要找到我。”

這是我第一次說出這種話,第一次有些期待。

要記得找到我。要記得。

我也會想要有人陪我走下去,但是我在這些世界裏到底算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麵對那些溫暖的東西總是會不自覺的靠近,想要挽留。人總是這樣,麵對散發著溫度的東西都會情不自禁有種類似於飛蛾撲火的衝動。飛蛾撲火,飛蛾是為了那份溫暖還是那份明亮,但是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我想要一個希望。

我卻忘“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

在旅店休息了一晚便又坐上馬車,但是這次很快就到了。

教堂。

一個一直被作為結婚的地方現在卻是紅夫人的葬禮地點,和夏爾穿著相配的服飾,在所有人的不讚同、輕蔑的目光和斥責的聲音之下將紅色的披風(我記得是披風來著)披在一身素白的紅夫人身上,果然紅夫人還是適合紅色啊,順眼多了。

“你不適合白花。也不適合橫素的服裝。適合你的是,象征熱情的紅色,燃燒地麵的紅花石蒜的顏色……安阿姨。”這句話讓偌大的教堂安靜了下來,確實比起白色,紅色才是最適合紅夫人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