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刀大會之五(1 / 2)

高台上娥皇兩大高手過招,一脈相承,一師所授,武功招式,各自爛熟於胸,縱躍騰挪間,妙著紛呈,招招攻敵要害,卻不覺淩厲,姿態飄逸靈動,竟不像高手廝殺,好像兩個絕代舞者,聞樂起舞。堪堪已鬥了百招有餘,兩個絕色女子,化成一條白色影子,一條黃色影子,倏忽在左,倏忽在右,鬥得旗鼓相當,直把台下眾人看得屏息凝神,目馳神旋。

忽聽得一聲慘呼,卻是柳茹雪發出,我好容易從慕秋水二人身上抽回目光看時,正好瞧見柳茹雪直直地從高台上摔落下來,原來柳氏三姝向台上強攻,三人六刀砍向梅長姑,吳念菊連環兩腳,踢開兩名娥皇弟子,見梅長姑腹背受敵,飛身趕來,一掌擊在了距她最近的柳茹雪後心,柳茹雪哼都沒哼一聲,便已斃命,摔下高台。柳昭雪、柳飛雪掉轉短刀,發瘋般向吳念菊砍去,竟是毫不防守,招招拚命。

娥皇四護法雖然武藝高強,怎耐對方人數眾多,這幾人攻擊未退,那幾人緊接又至,便如潮汐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登上高台的慕秋月親信越來越多,先是王經蘭一不留神,被一名弟子刺中肋下,隨後吳念菊在柳昭雪、柳飛雪,還有幾名弟子圍攻之下,也負了傷,稍頃之間,四大護法俱各負傷,高台下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眾弟子見許多同伴死傷,更是圍著四大護法狠鬥。

慕秋水眼見情勢不好,欲待相助四大護法,怎奈被慕秋月纏住了,全力施為尚不能勝,又怎能抽開身來?眾弟子死傷愈來愈多,四護法受傷也愈來愈重。忽聽兩聲輕呼,慕秋月趁慕秋水分神之際,一掌拍來,這一掌來勢奇快,慕秋水閃避不及,左肩中掌,發出一聲輕呼,右手抖處,紫色綢帶飄忽而至,繞了一個圈,撞在慕秋月後腰,慕秋月也是一聲輕呼,顯然二人受傷不輕。

便在此時,應天龍提聲喝道:“青龍門弟子何在?當年娥皇毀我大風堂,今日正是報仇雪恨之日!拿下娥皇眾人,若遇抵抗,格殺勿論!”聽得一聲巨吼,人群中又竄出百餘條漢子,服色各不相同,俱從懷中抽出一條青帶,係在腰間。那聲巨吼便是這百十條漢子一起發出,聲勢驚人。

廣場之上,五湖四海彙聚而來的眾多武林豪傑,盡皆相顧失色,原本是來煮酒南山,鬆下品刀,卻不料巨變一個接著一個,令人目不暇接。我淡淡地道:“你家老爺好手段。”希兒麵不改色,笑道:“老爺的事,也不會告訴我這個丫頭。”

娥皇內戰良久,青龍門猛攻過來,迫得又聯手禦敵,兩大宮主、四大護法武功雖強,卻身負重傷,功力十去七八,娥皇門人更已成疲兵,即便如此,青龍門眾人圍將上去,卻也一時攻不下來。應天龍冷冷看著眼前的混戰,車夫和拋鬼頭刀之人,負手站在他身後,按兵不動,他二人身後,不知何時冒出十個青衣人,垂手而立。鐵猛站在一株古槐下,身後一根巨燭,將他身影投在地下,更顯高大魁梧。眼前的慘鬥,鐵猛似乎司空見慣,又似早已預見。

眼見娥皇敗局已定,青龍門圍的圈子越來越小,高台附近屍首堆積,有娥皇門人,也有青龍門弟子。娥皇一派已隻剩下兩位宮主,四個護法,柳昭雪,柳飛雪等寥寥數人。慕秋月一腳踢飛一個青龍門弟子,縱聲叫道:“三位老祖,再不現身,娥皇從此一蹶不振!”慕秋月功力深厚,縱聲一呼,山穀皆鳴,但見空山寂寂,月影清冷,卻哪裏有人回應?

夜已漸深,一片烏雲遮住了將要滿圓的月亮,廣場之上,人漸稀少,不少人已經悄悄下山,或因眼前的廝殺太過殘忍,無法再看下去,或因目睹了如此慘殺,恐引火燒身。高台周圍慘不忍睹,柳昭雪、柳飛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娥皇隻剩下十來個人,青龍門百餘死士,傷亡過半。應天龍擺了擺手,車夫和拋鬼頭刀之人,躬身領命,帶著十個青衣人,奔向高台。這十二人,大概是青龍門的殺手鐧,他們一上手,瞬間掌控了局麵,眨眼功夫,娥皇便隻剩六人。

拋鬼頭刀之人揚刀向吳念菊砍下,忽聽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由遠及近,“叮”的一聲,撞在鬼頭刀上,聽聲音那應是極小的一個暗器,竟撞得鬼頭刀向外一蕩。應天龍唇角微揚,起身離席,一撩袍角,道:“娥皇三友大駕光臨,這便現身罷!”他說話聲音不高,卻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隻聽一個老婦的聲音說道:“應堂主手下這青龍十二使,可是為老身三人備下的?怎地如此沉不住氣?”應天龍道:“他們不出手,三友不會現身。”那老婦道:“應堂主果然名下無虛,下得一手好棋。”說話聲中,三個紫衣老婦,從東南入場,三人看似緩緩而行,卻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高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