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張一粒給外婆和小姨發了封電報,並給她們提前買好了來京市的火車票。3天後外婆和小姨趕到到京市。外婆雖然七十多歲,但身體還很硬朗,小姨則恰恰相反,看起來比媽媽還要老上幾歲,一進殯儀館看見爸媽大姐的骨灰盒,外婆撲上去就痛哭起來,一個勁的說自己命硬,把兩個女兒的福氣都克沒了。馮婉婷嗚嗚抹淚,喃喃喚著“大姐,大姐。”
外婆說自己命硬是有原因的。那是母親考上重點大學,普村同慶的時候,村裏據說會看相算命的叔公拉著母親的手塞給她一塊巴掌大的翡翠玉佩“大囡啊,這是叔公從一位道士手裏得到的,有緣人戴在身上,有大福運。你是咱老馮家飛出去的金鳳凰,不能被你母親的運道壓製了。”外公剛去世那年,也是那位叔公,說外婆命硬克親。母親是不信的,她沒有把叔公的翡翠玉佩戴在身上,卻找人把它雕刻成三個吊墜送給了三個女兒。而外婆則認定自己是命硬的不祥之人
。7天後,航空公司與空難家屬經過幾輪談判,最後定下賠償標準。張一粒獲賠608萬,其中包括宋國義的162萬,九天前去世的他,生前立下遺囑,賠償款全部歸小木頭所有。作為華國商業巨頭的宋家,沒人會把這點錢看在眼裏。
收拾行李準備回去的外婆聽說張一果早產身亡的消息時又是痛哭一場,含淚答應留下來照顧兩個孩子。回到青省,在賓館把外婆和小姨安頓好,張一粒就忙著把二姐的屍體運到殯儀館火化,緊接著去市民政廳領取二姐夫的骨灰盒,烈士證,一次性撫恤金128萬。
二姐的房子是部隊配置的大院房,隻有居住權,沒有出售權,裏麵的家具值不了幾個錢,被她送給了隔壁鄰居。張一粒忍不住為二姐心酸,結婚兩年,她和姐夫隻攢下6萬多存款,無房無車,一窮二白。但她又為這樣的二姐驕傲,她無欲無求,隻想過自己的幸福小日子,隻要二姐快樂一切都值得。
再次見到小啾啾,已經是她出生後的第15天。小家夥已經離開恒溫箱,身上長了些肉,眼睛明亮許多,嘴唇也有了點紅色,終於有幾分正常嬰兒的樣子了。外婆和小姨都不錯眼珠的看著她,滿眼疼惜。蘇紅把她抱起來送到張一粒懷裏,
“快抱抱她吧,我總感覺她很喜歡你。”張一粒低頭看著嬰兒明亮澄澈的眼睛,似乎與二姐那雙桃花眼重合起來,她忍不住濕了眼眶。
“差點忘了告訴你,明天小啾啾要做一次全麵檢查。”蘇紅在離開前提醒道,張一粒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要抽血嗎?”
“當然,不過別擔心,抽血量很少。”
“我知道了,到時候順便也給小木頭檢查一下。”
第二天外婆和小姨不知從哪裏聽說青省的泰和寺很靈驗,非要去寺裏上香拜佛,為表心誠當天晚上要住在寺廟一晚。張一粒知道外婆心裏的執念不是輕易能放下的,隻好隨她心意。
她帶著小家夥們去醫院檢查。利用驗血的便利,她把三人的血混合在一起,分別滴在三塊翡翠吊墜上,神奇的事發生了,三塊吊墜迅速合成一個巴掌大的翡翠玉佩,頃刻間鑽入她的身體。晚上睡覺前洗澡時,她發現左肩的鎖骨下,一個雞蛋大小的黑白太極圖靜靜躺在那裏,正是翡翠玉佩上的圖形。
她默念一句“進入玉翡翠”,頃刻間就站在一大間鐵皮拚湊起來的簡易房前,房屋正前方向幾百米遠的地方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上飛流的瀑布一直流到山腳處的大湖中,湖水的四周被衝刷出無數條河道,河道又衝刷出無數更小的支流,在大山腳下的黑土地中形成許多小溪和天然的水窪。讓張一粒想不到的是,在飛流之中竟然安裝一台大型水力發電機,以二姐理科廢的腦袋和組裝個兒童玩具都能歪的動手能力,是怎麼把那些電動機,變電器以及電線網安裝到位的?如果是自己還差不多......難道真是自己進來安裝的?很有可能,這麼奇異的空間,二姐不可能讓別人進來,隻有自己能讓她放心。
大山腳下的黑土地遠遠望去,估計近千畝。有了這些土地和湖水,基本的生存不成問題。簡易房的左右兩邊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綠茵茵的野草,大多能沒入膝蓋,有的甚至有半人高,這要是養上成群的牛馬,肯定會牛肥馬壯。簡易房後是一片繁茂的樹林,樹林中央是一窪月牙形的水潭,潭水極深,但卻清澈見底。四周的樹緊緊圍繞著它,樹葉上晶瑩的露珠滾落到水潭中,發出“叮咚叮咚”的清脆聲音,仿佛就是這些樹葉間的露珠一滴滴積露成潭。張一粒忍不住蹲下身掬了一捧入口,嗬,甜絲絲涼陰陰的,沁入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