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七,立夏。
清晨的瘦山鎮與往日一樣平靜,因為時間還早,除了做生意的小販在大街上支起攤位,開始了一天的營生,整個西寺街上並沒有多少行人,空檔的青石板路上映著晨光,略顯冷清。而走到轉角的蘇家大院(蘇記的員工宿舍)裏卻是呈現出另外一番不同的景象。
十輛馬車在蘇家大院門口依次停著,把平日裏除了蘇記員工沒什麼人進出的小街道堵了個嚴嚴實實;應該在保安公司忙碌的滄山派高手拎著打好包的行李裝上馬車上;蘇記的小丫頭則是一邊對照著手上的單子檢察遺漏了什麼,一邊指揮著男士們把東西歸置整齊;還有廚房的夥計拿著一些半成品的食材和炊具走向門口,嘴裏還不停的提醒著,“小心,別給我撞散了。”
清風派的掌門許成進來時就是這樣的一番光景。
“我說大清早的,你們蘇老板又折騰什麼好事呀,把保安公司的高手都叫過來幫忙了?”
羌活停下手中的事情說:“這不是立夏了麼,我們老板苦夏,一到夏天就難受的不得了,在家呆著也嫌悶,索性給兄弟們放假,大家一起去清河避暑。”
“你們都走了,誰照顧你們生意?蘇老板肯讓蘇記關門?”
“生意自然不會落下來,我們是分批輪換著去避暑的,今天先去一部分,一周後回來換另一部分的人去。”
“嗬,我就知道你們蘇老板不做賠本買賣。蘇老板是滄山派的財神爺,這點江湖上都知道了,但是江湖上恐怕還不知道你們蘇老板有多金貴。吃的是黃金米,喝的是無根水,穿的是天蠶絲,睡的是楠木床。這吃穿都比我們這些窮酸掌門要強的多呀。真是富貴命。”
“感情許掌門是對我蘇某的奢華生活有意見啦?”蘇皖搖著紙扇從裏屋走出來,“在房子裏都能聽到許掌門的不滿,看來意見是很大呀。”
看見蘇皖出來,許成立刻諂媚的說:“哪敢,哪敢呀。沒有意見,蘇老板是我們清風派的大恩人,我們《聽風》雜誌還得仰仗你老的提攜呢。”
蘇皖哼了一聲,“我隻是《聽風》的股東,具體事情一概不管,想和蘇式合作找羌活去。還有,拜托改改你說話的口氣,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把你們清風派怎麼了呢。”
“我說的可是實話,要不是蘇老板蘇掌門的幫忙,我們清風派可就真的散了。”
“那也是你們不善經營,放著這麼好的條件不用,光賣力氣有什麼賺頭。”
“是呀,所以我說多虧了蘇老板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嘛。”
“你給我好好的說話!”
羌活壓住要炸毛的蘇皖,看著許成的說道:“我想許掌門不是專門為了惹我們掌門生氣而來蘇家大院的吧,重樓師兄可是馬上就要回來了。”
聽到重樓要回來了,許成也不敢把人逗得太過頭了連忙轉移話題道:“這當然不是了,我來是找蘇老板說生意的。”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哼。”蘇皖不買賬。
這時,外出的重樓回來了。他手上還拎著包好的芙蓉糕,走到蘇皖跟前遞給他。
“芙蓉糕?你不是去西邊辦事麼,怎麼又跑到東邊張家哪裏了?”蘇皖打開包好的油紙,邊吃邊問。
重樓伸手幫他抹掉了嘴邊的糕點渣子道: “回來時想起有事忘了給小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