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滄山比起平原來說非常的冷,這點蘇皖在剛到的第一年已經領悟過的了。衝著手心哈一口氣,然後看這白氣在空氣裏消散掉。山上的雪正在慢慢融化,讓這裏的空氣變得更加濕潤。
“蘇皖,老五來了。”重樓在不遠處喊他。
“嗯,知道了。”蘇皖回了一句,然後準備回他這一年多的家。
自在瘦山和白池分別時起,算算也有一年半了。當初黃老爺讓蘇皖離開的時候他就預料到這場戰爭不會太長久。果然,在他消失半年後,皇城裏的白家人終於忍不住寂寞聯合其他偏遠地區的城主向黃老爺發難。
但是蘇皖知道,這些人的舉動,在黃老爺麵前也就好比蒼蠅在人的麵前嗡嗡亂飛,雖然抓住它費些時間但是真的去做的話它也堅持不了多久。黃老爺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那幹脆先蟄伏隱忍下來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再說。這是一場早就確定的戰爭,可惜參戰的一方並不知道,或者即便知道了也想抓住微乎其微的機會賭一把。
在山上的這段時間,蘇皖並沒有和蘇記斷開聯係,每個季度他都會在重樓的陪同下回瘦山主持會議,安排以後的工作。這期間不是沒有危險,有人在江湖上花重金懸賞蘇皖的腦袋,可惜來的竟是些雜魚雜蝦,真正有本事的一個也沒出現過。大家都忌諱滄山派的名聲,畢竟九十九位天字段的高手也不是擺著看的。
經曆過兩三次的刺殺後,蘇皖的神經也就由細變粗了。反正不過眨眼工夫,原來不知藏在那裏的殺手就會受創昏倒,整個過程沒有一點動靜。那麼他大可以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神色自如的去做原本要做的事情,不受影響。重樓的價值就在這時體現出來,有他在真的很放心。
上次季度會議的時候,蘇皖聽老五說道,白家的大公子白露已經被黃老爺抓住,他手下的人馬已經被殺的四分五裂成不了氣候,而那幾個一起造反的城主也死了大半,剩下的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黃老爺辦事喜歡細致,滴水不漏。所以最後那些叛黨的結局絕對就是重新投胎這一項,不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蘇皖在聽到消息的時候,想起在武林大會上白家老大白露的身影,那是的他是否已經沉迷在對權利的無限遐想中,他那時是否會預見到自己的結局?那樣心高的他是否能接受失敗了?在澤州的白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哥哥的失敗呢?
總而言之,蘇皖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還因為想的太入神忘記了吃飯,隨後又被重樓一頓收拾。狼狽的避開重樓帶有胡渣的臉,蘇皖將頭腦中那些憂國憂民的想法拋到一邊,專心的對付眼前這個由飯桶轉腹黑再轉色狼的男人。果然和他相處的時間太長了,自己想些什麼他都清楚,真是想反抗都難呀!
滄山腳下的一個小院,老五正在屋子裏等候蘇皖的歸來。他要帶給蘇皖一個好消息,這是他們期盼已久的消息。
蘇皖老遠看見他,先用喊得交流感情:“老五,好久不見了,這時候你不在黃老爺跟前待著跑我這裏幹嘛?黃老爺有事交待?”
老五絲毫不理會蘇皖的神經質,他起身行禮後恭敬的說道:“蘇老板,我家老爺讓我給您帶個話,那些不聽話的小屁孩他已經全部收拾了,您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