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的功夫取得了突破,但白羽刀的進展卻停滯了下來。
原本經過幾天閉關,他已能感受到微弱的真氣盈聚在腹部,雖然總是轉瞬即逝,但總算是有。然而在七夕夜後,體內的真氣就好似隨著他的愛情一起灰飛煙滅了一般,不論他怎麼呼吸吐納,如何周天運行,腹內始終是空空如也。
羽刀不免氣餒,越發沉淪了起來。
趙紅眉見他情緒不佳,也不敢再來追問他對親事的意見,一家子都像躲瘟神似的離他遠遠的。
七月天氣尚熱,八月乍起秋風。
經過一個月的苦練,青水終於能夠在以一敵五,成功擊敗金刀門五名外門弟子,自此成功跨入二階。白羽刀雖然自己沒有任何進展,但還是為小表弟感到開心,在白慕華的默許下,帶著幾個師弟和妹妹羽蝶,一同去登雲樓開了個雅間,梅子酒一壇一壇地端上來。
八個人從中午一直喝到下午,除了羽蝶滴酒未沾、趙途安頗為自持,二人尚且保持清醒,其他六個人無不醉得東倒西歪。青水作為有喜之人,便是不願多飲酒,也架不住幾個師兄拚了命地往他嘴裏灌,幾杯之後,也就不省人事了。
羽蝶勸了眾人多次,要他們趕緊起來回家。然而六個人都醉得厲害,僅憑趙途安和她,根本不可能把這麼多人弄回金刀門,便隻能等他們酒醒。
就這麼,又從日薄西山等到了夜燈初上,登雲樓越發熱鬧了,六人才一個接一個的揉著腦袋醒了過來。
待要回家,羽刀和趙英兩個人又突然尿急,都捂著肚子要去茅房。方便完回來,趙英突然拽著羽刀的胳膊,異常激動地喊:“表哥,快看快看!”
白羽刀順著趙英的眼神望去,但見樓梯上,一個錦衣男子走在前,一邊款步登梯一邊頻頻回望,臉上掛著欣喜的笑意,左手始終往前伸著,禮貌十分周全。男子身後,赫然跟著朱凝。
朱凝笑得溫婉客氣,衣著雖不過分華麗,卻在端莊大氣之餘彰顯著些許小女兒的俏麗,在人來人往吵嚷嘈雜的登雲樓,也叫人不由自主地就將眼神鎖定在她的身上來。
羽刀看得眼都直了,隨即,一股莫名的怒火噴了出來。
二人轉眼到了樓上,往回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朱凝並未發現二人。羽刀握緊了拳頭,臉憋得通紅。趙英瞧他這副模樣,便知要惹禍,畢竟朱凝與那青年男子在此,明眼人一瞧就知道為什麼,羽刀又如何看得過眼。
他忙忙拽住羽刀的胳膊,生怕他失了理智當眾吵鬧,丟人倒也罷了,隻怕他得罪了人。然而羽刀卻不由自己控製,脫口大喊:“小師妹!”
朱凝回過頭,頗為詫異,笑道:“大師兄,三師兄,你們怎麼在這兒?”
趙英忙道:“我們來吃飯,吃完了,這就走!小師妹,你自便啊!”
說著,便要拽著羽刀離開,使出全身力氣卻無法撼動他分毫。羽刀便如一尊石獅子,怒目錚錚定在朱凝和那男子身上,一動也不動。
趙英瞧這架勢,急得汗都出來了。
青年這時也返過身來,笑道:“朱小姐,這二位是?”
朱凝剛要介紹,羽刀冷冰冰地開了口:“我們是她的師兄,從小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