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壞義父大事,三哥你膽子不小啊。”王璞心中膽氣一增,嗬嗬冷笑,哪怕在他眼前的林昭是鎮北軍中有名的煞頭虎,他也絲毫不懼。
“五弟說的什麼話,你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生分,這李芸娘在西峰嶺為患多年,不知多少山民喪失性命,為兄這也是為民除害,這才領兵上西峰嶺除鬼,隻是不知五弟你在這裏做了新郎,若有冒犯,還請五弟多加海涵。”
林昭翻身上馬,冷眼看了一下王璞,這才帶兵從西峰嶺緩緩退走。而在李宅裏的鬼怪也被鐵衣衛掃蕩一空。
身旁的七喜看了眼空蕩蕩的李宅,心有餘悸,她斂起衣裙,惦著腳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撿起了燙金婚契,遞給了王璞,“世子可要小心了,林昭可不是好相與的人,此人外粗內細,現在雖然從王宅退走,可此刻定然發急信到侯府,一為請罪,二為求證。”
王璞眉頭緊皺,握了握拳又鬆了開來,“不怕,時間夠用了,從西峰嶺到侯府至少有半個時辰的路程,若用信鴿或許更快些,可我剛才用言語詐他,信鴿太過危險,隻能快馬去報。
你在門外守著,若是沒我命令,斷不可放一人進來。”
七喜點了點頭,握著袖刀守在門外。
。。。。。。
屋內。
等七喜的腳步聲停止後,王璞將屏風一角的灰塵清理幹淨,借以可以看到外麵景象,這才盤膝坐在床榻之上。
攤開燙金婚契,他將新郎服抓開,露出內裏白嫩的肌膚,在左側胸口處,有一刺青圖案,猶如路邊草地常見的三葉草。
隻不過和平常三葉草不同,它的葉子略顯寬闊些,並攏的根部若一圓台。若是仔細觀看,這是一座蓮台,長著三片蓮葉。但在皮膚上,就有些尷尬,好似前世的核輻射標誌。
“林昭已經到了換血境,憑借氣血就可鎮殺鬼魂,而我前身資質有限,武學一途連入門都談不上,也不知道為何鎮北侯要收前身做義子。”王璞臉上露出憂慮,重生數月,他已經了解到這是一個神鬼世界,不僅有著如李芸娘這樣的妖魔,林昭這樣的習武之人,而且還有著仙道。
仙道縹緲,平常人想要求道最多隻能找到普通的道觀廟宇,可鎮北侯府乃是凡俗最顯赫的權貴之一,在侯府裏也有交往的仙道門派。他擔心自己借屍還魂被人發現,所以一直找機會準備跑路,然而試過幾次就放棄了。
倒不是自己不能跑,而是他患有癆病,若是尋常人家,早就死得無影無蹤,可他作為鎮北侯世子,有著仙道之人幫忙拔除病氣,這才不至於夭折。
“希望我的夢是對的,這蓮花胎記是機緣。”王璞眼光一閃,將封印李芸娘的黃紙符往蓮花胎記一貼。
這蓮花胎記是他前世之時長在身上的,平時沒在意。等到重生後,身軀也多了這蓮花胎記後,這才讓他驚奇了起來。
黃紙符剛貼近蓮花胎記時,刹那間就放出金色毫光。金色毫光好若磁鐵一般將黃紙符裏李芸娘的魂魄吸入其中。
王璞一時福臨心至,他當即緊閉心神,打坐了起來。
一炷香後,王璞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閃過喜色。
“果然,做得夢不假,此物當為我登仙梯也!”
原來王璞沉下心神後,將念頭浸入蓮花胎記之中,頓時在內裏見到了一個好似泡沫一般的東西浮在幽暗空間之中,兀自沉浮。而在其旁另有一篇金色經文,梵文所寫,晦澀難懂。
在泡沫裏王璞可以看到李芸娘的一生,從小長在玉京,在家裏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妥妥的大家閨秀,等到當官的爹外放後,隨其遠行,在路上突遇猛虎,慘遭虎腹,身死後得一山洞,洞中刻有修道法決,借助修道法決凝聚鬼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