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安輕歎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瓶子遞給了雲蘇,“拿下去敷敷吧,別留了疤痕。”
“謝謝主子。”雲蘇艱難的接過,踉踉蹌蹌的就出了雅間。
尚柔還在外麵,看到雲蘇的傷口,愣了一下,但隨即就恢複了正常,上前扶起了雲蘇,向紅雯的房間走去。
雲蘇卻伸手讓她停下,虛弱的說道:“回我自己的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晁安給的瓶子,裏麵是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雲蘇拿手帕取了,一點一點的敷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對立在一邊的尚柔說道:“尚柔,你去一下紅雯那裏,告訴她我就不到她那去了”
“是。”尚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打開一邊的窗子,正對珠樓的後院,還可以看到遠處熙熙攘攘的集市和剛剛發了芽的樹木。
雲蘇看著遠處的景色,指尖冰冰涼涼的撫上自己的臉,那裏晁安剛剛觸碰過,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冰冰冷冷的溫度。
突然就有了懷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是做對了,她是離開了珠樓,尚柔也不在是珠樓的人了,可是自己卻帶著尚柔進入了一個更複雜的地方,晁安那個人,深不可測,他讓她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珠樓的時候,不論尚柔是怎麼想的,至少不是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自己受傷了她也會傷心,可是現在,就隻剩下了濃濃的恨意。
姐妹相殘。
無奈的坐回了床上,雲蘇抱緊了被子,呆呆的睜著眼睛看著遠處虛無的地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不知道事情會向哪個方向發展,就像一個木偶,她現在和尚柔一起被拴在了這根線上,她還能安穩的離開嗎?
尚柔走到了紅雯的房間前麵,伸手敲門時卻愣了一下,突然就有了一點猶豫,她覺得她應該好好想想,如何利用這件事,去離間雲蘇和紅雯的關係。
因為若一個人若是地位卑微的話,那麼她的命運就不會有別人去在意,即使是被故意傷害,也沒有人願意為了她去得罪另一個人,害她的那個人就是安全的。隻有當她的地位高了,她的命才會值錢,所以她就要把雲蘇從那個高高的位置上扯下來,讓她的命變得如同草芥,然後隨心所欲的報仇。
這句話她首次是聽雲蘇說的,那是在黑漆漆的夜裏,她被王婆婆打,半夜找到了雲蘇,躺在雲蘇的懷裏哭,雲蘇歎了口氣,伸手抹去她的眼淚,輕聲道:“尚柔,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但是我們現在的地位如此低下,低眉順眼的服從,就不會受太大的苦,你的脾氣太大了。”
當時心高氣傲,聽了雲蘇的話抬起了頭,鄙夷的看著她,“雲蘇,你就是這麼膽小,都被別人這樣欺負了,又怎麼能忍下去?我就要鬧得全珠樓的人都知道,也讓她們看看王婆婆是怎樣狠毒的一個人,我這麼慘,一定會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的!”
雲蘇當時便微斂了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她的聲音也帶了一絲以前不曾感覺到的沉重,她說,“尚柔,對於地位低微的人,是不會有人站出來替她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