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的時候,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壁辰,雲蘇才知道壁辰受的傷究竟有多麼的重。
有些疑惑的做到壁辰的床邊,看著他露出來的脖頸上血紅的傷痕,雲蘇伸出手摸了摸,纖細的手指順著鮮紅的血痕向下,正在睡著的壁辰不由得就發出了一身輕淡的呻吟,倒是嚇了雲蘇一跳,慌忙的收回了手。
韓默春手中端著一碗草藥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雲蘇小心翼翼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便把手中的藥碗放到了雲蘇的手中,輕聲說道,“壁侍衛這次可是受傷不輕,這畢竟是為了救姑娘而受的傷,姑娘照顧壁侍衛可是理所當然。”
雲蘇不自然的拂了拂自己的頭發,伸手接過了他手中的藥碗,聲音低的像是蚊子,“那是自然。”
她的臉色有點紅,那是害羞了的緣故,雖然說平日裏嬉笑打罵,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韓默春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笑意深深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轉身走出了房門,並很善解人意的關上了們。
雲蘇能瞥見他的笑,一時間尷尬無比,臉色就更紅了。
小心翼翼的扶起壁辰,看著壁辰緊緊抿著的薄薄的嘴唇,在看看藥碗中的湯勺,她突然有些怔愣,就這樣用湯勺喂他,他能吃下去嗎?
有些猶豫的用把藥放到他的口邊,用湯勺撬開他的嘴,本來以為的艱苦的情形卻沒有出現,她剛剛把壁辰的嘴唇給撬開,壁辰就很善解人意的張了口,她一下就把藥給倒下去了。
有些讚賞的看了壁辰一眼,她便繼續她的大業,一會兒時間就喂好了,雲蘇輕鬆的把碗放下,拍了拍手,便想把藥碗放到廚房去。
剛剛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呆在外麵的韓默春,雲蘇的目光呆滯的望了他一眼,“韓老,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韓默春臉上卻一絲尷尬的表情都沒有,他笑著看著她,“雲蘇姑娘,你是不是覺得壁侍衛很容易伺候?”
伺候。。。雲蘇扯了一下嘴角,臉又有逐漸發紅的趨勢,她輕輕的咳了一聲,“其實我那隻能是算報恩而已,算不得伺候,壁辰不過是寄住在我那裏的人,沒有讓我伺候的資格。”說完自己又幹笑了幾聲,“哈哈,沒有。”
她有些不自然的說完這些話,韓默春卻像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一樣,笑著等待著她的下文。
雲蘇整了整自己臉上的表情,正色道,“不過壁辰侍衛真的很乖,我喂他藥的時候,他竟然很配合,的確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人,值得讚揚。”
她的官麵話說的很漂亮,韓默春卻側頭看著遠處碧藍的天空,在她也好奇的轉身去看的時候,突然之間幽幽的說道,“其實壁侍衛以前沒有這麼乖的。”
“哈?”雲蘇有些詫異的盯著他。
韓默春低下頭做出一副思憶的樣子,臉上的沉痛讓雲蘇不自主的就斂了嬉笑的表情,做出了一副肅穆的樣子,他思憶了一會兒便抬起眼看著雲蘇,眼睛中充滿了濃濃的深情,“雲蘇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壁辰侍衛。”
“哈?”雲蘇有些震驚的盯著他。
“壁辰小時候其實是很調皮的,喝藥的時候絕對不會乖乖的喝下去,每次喝藥,便一定要鬧個天翻地覆才行,但是後來,他的家中就出了一些變故,就隻剩他一個人了,他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成為了子越公子的侍從,但是由於每次都要執行任務,總是在刀口之上摸爬滾打,所以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個習慣,你別看他現在是一副昏迷的樣子,但是某些神誌還是清醒的,這是為了避免在此時再遇到危險逃不出去,所以喂他藥的時候,他才能這麼容易的就喝下去,因為他若是不喝,便很容易就沒了命。”韓默春沉聲說著,聲音中全部是濃濃的肅穆,雲蘇震驚的看著他,他的眼中滿是心疼的神色,竟然是在其中放上了自己最真切的感情。
他抬起頭緊緊的盯著雲蘇,“壁辰受了很多的苦,所以雲蘇姑娘,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待他。”
雲蘇有些呆滯的看著韓默春,其實她並不明白,壁辰受了很多的苦,跟她要好好待他有什麼關係,但是看著韓默春沉痛的樣子,她很善解人意的沒有問出口。
韓默春依舊低著頭,拿過了她手中的藥碗,“姑娘進去照顧壁辰侍衛吧,老夫再去熬些藥。”
在後麵看著韓默春顫顫巍巍的身子,雲蘇不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韓老今天太反常了,真是太反常了,難道壁辰救了他,反而讓他看清了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