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飲鴆止渴(1 / 2)

“有什麼話要說,直接就說吧,我如今的模樣,不值得你委屈自己來跟我周旋。”雲蘇淡淡的說道, 站在那裏沒有要坐下的樣子。

尚柔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狠戾,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用手捏起了杯子,“雲蘇,我告訴你這個消息,想必你還會感謝我。”

雲蘇沒有說話,尚柔有些嘲弄的撇了撇嘴,接著說道,“那曾經待你如同姐妹一般的紅雯,昨日,在法場上死去了。”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雲蘇低著頭看著說完這些話的尚柔,“若是沒有了,就請安夫人離開,我這裏不歡迎你。”

尚柔再也掩蓋不住自己的神色,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司馬雲蘇,本宮是念在我們昔日的姐妹情上,才好好的跟你說話,你不要不知好歹。”

雲蘇突然笑了起來,把頭靠近了尚柔,聲音有些陰森,“尚柔,你是在說姐妹情啊,你有那個東西嗎?”

她的眼神仔細去看十分可怕,尚柔轉過了頭,神情卻在躲閃,“瘋子。”

“是啊,我是瘋子,我們這些人都是瘋子,隻有你一個是正常的,正常的害人,正常的奪位,正常的與我稱作姐妹,正常的在晁安死去之後成了壁辰的妃子。”雲蘇伸手扳過尚柔的臉,挑起了眉尖說道,“其實你才是活的最清醒的不是嗎?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不論周圍的人怎麼的生老病死,怎麼的痛苦無奈,隻要沒有擋了你的道,你都不在乎!”

“你跟晁安在一起也有一個年頭了吧,不論當初是用什麼方法成了太子妃,總該有點感情才是。”雲蘇的聲音徒然有些低落,她放開了尚柔,踉踉蹌蹌的後退著,眼神迷茫,不知想到了什麼。

尚柔起身拍打著自己的衣服,皺著眉頭看了雲蘇一會兒,轉身走了。

還是放不下。

雲蘇有些頹然的靠在桌子之上,拿手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還是放不下那些虛無的東西,司馬雲蘇,你怎麼這麼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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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越來越深了,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門外的雪還是一點點的堆積了起來,一麵是齊膝深的大雪,一麵是打掃出來的小路,一眼看過去,倒是別有一番光景。

雲蘇被流靈裹得嚴嚴實實的,厚實的裘衣裹的她隻露出了一個頭來,慢慢走在那細細的小路之上,腳尖刻意的踢向一邊的雪珠,發出呲呲的聲音,她慢慢的笑了起來。

流靈看到她的笑容也是難言的開心,說著說著淚水就要流出來,“小姐,你終於笑了,你都不知道,這幾天奴婢有多麼的擔心。”

是嗎。

雲蘇的腦海中驀然就浮出這兩個字來,她摸上自己的臉,冰冷而消瘦,自己這個樣子,多久沒笑過了?

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這聲音急促,雲蘇循聲看過去,一個宮女正幾步走在雪地上,她沒有走那條已經清理幹淨的小道,腳步踏在白雪上麵露出一個個的腳印,雲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流靈正要開口斥責,那個宮女卻直直的向著雲蘇跑了過來,到了雲蘇前麵的時候還抬臉細細的打量著她。

“你有事情要找我?”雲蘇有些訝然,迷惑不解的開口問道。

“我在找容淇的妻子。”

略顯冰冷的話語從這個女子口中說出,卻像是一盆熱水,在嚴寒之日澆到了雲蘇的頭頂,全身都熱了起來。

“我就是容淇的妻子,你見到他了嗎?”雲蘇伸手抓住了那個女子的衣袖,有些急促的問道,她的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紅潤的讓人不相信她就是剛剛在遠處看到的那個略顯冰冷的女子。

林若溪把自己的衣袖從雲蘇的手中抽了出來,“若是想見他,就跟我來。”

雲蘇急匆匆的走著,她已經好久沒有出來了,看著前方低頭匆匆行路的女子,她一時有些恍惚,她雖然很是期待,但是從來就不相信有朝一日真的能見到容淇,現在,一切就要成真了嗎?

她突然有些不安,她嫁給了晁安,容淇會不會嫌棄她?要是他問原因,她要不要告訴他,還是不要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替他守護容家,他會難過的。

雲蘇的腦袋轉了一路,她帶著流靈的令牌,出宮很是方便,出了林若溪便不再可以與她拉開距離了,她站在前方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雲蘇咬了咬嘴唇,還是幾步趕了上去,她看著林若溪頗有幾分討好的意思,“姑娘,容淇在哪?”

“還很遠,夫人上馬車吧。”林若溪說道,自顧自的上了一邊的馬車,雲蘇猶豫了片刻,抬腳跟上去了。

馬車上很幹淨,林若溪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雲蘇在一旁坐著,有點局促,她想問林若溪一些事情,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話說的不對,就那樣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