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知道的,您放心吧。”錢侍張口回應著方靜,隨後帶著四人出了院外,牽著四匹馬,往著大榕樹而去。
“好了,事情已經讓錢侍他們去辦了,您們放下心來吧,大英,給我們打幾碗果釀來。”方靜看著錢侍他們離去,回身坐到椅子上,向著大英喊道。
“好的,靜哥哥,大哥大頭哥,你們來幫我。”大英應了方靜,喊著大初和大頭過去幫忙。
“舅母,您們也坐下來吧,喝碗果釀,沒多大事的,把心放下吧,明天舅母她二哥就會回來了,莫要擔心。”方靜向著院中幾個婦人安慰的說道。
“方家大郎,我家二郎明天真的能回來嗎?這可是五十貫錢啊,咱家可賠不起啊,這天殺的老天爺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啊。”老婦人向著方靜問道,然後一直抹著眼淚,怨天怨地起來,這也是普通莊戶人家的思想,攤上什麼大事之後,求老天爺,求鄉老,求官府,如果無濟於事的話,那隻能怨天怨地了。
“阿婆啊,莫要擔心,事情會辦好的,這錢侍原來是秦王府的護衛,地方官員可不敢得罪,寬心吧。”方靜看著老婦人她們都已然淚流滿麵,隻得抬出錢侍的身份來給她們寬心。
“方家大郎,這事是真的嗎?那個錢侍真的是原秦王府的護衛?那二郎可就有救了,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老婦人聽了方靜的話後,連忙向著方靜求證,得到方靜點頭後,這才抹幹眼淚,向著上天躬身拜了拜。
“娘,大嫂二嫂坐下喝碗果釀吧,二哥的事您老就放心吧,錢侍去了肯定能辦成的。”張小霞也是知道錢侍身份的,這會兒端著碗果釀遞到自己娘親手中。
張小霞娘親本姓於,同樣是平利縣人,張家村和於家村都在縣城東北向,離方家村兩三天的腳程,張小霞大嫂段淑芬,二嫂於嬌,於嬌與老婦人於氏本也是本家親戚,嫁於張家後,算是親上加親,張於兩個村子離得相對近一些,都是些莊戶人家,比起原來的方家村來說,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方靜眼瞅著三個婦人坐下後,瞧著三人的樣子,與當時小舅一家剛來方靜家一個樣,都穿得像是個乞丐樣,兩件破爛的灰布土衣,說要多髒就有多髒,說要多破就有多破,腳上穿著雙破草鞋,麵色臘黃,與方家一大家子一相比,那真是無法形容了,臉瘦枯柴,眼無期色,難怪當時小舅一家沒有投奔去張小霞娘家了,方靜心裏這算是明白了。
“阿婆,您們就寬下心來,坐下來喝碗果釀,您們應該一天也沒吃喝些東西吧,大英,去弄些果脯來吧。”方靜喊著幾個婦人坐下休息,順便叫大英去裝一盤果脯出來。
平時家裏的小事,方靜都會叫大英,方靜認為這個家裏的大小事,就應該由女人來主事,比如拿些東西都由張小霞或大英來,主要是右屋裏的東西多,人多手雜沒個量可不太好,錢財由張小霞管著,吃喝的東西就由大英來掌管了,雖然平時做飯的時候,大英也會幫忙,當然還有一些雞鴨鵝蛋什麼的也交由大英來掌管,這也算是陪養大英,等以後嫁了人,也容易對家的掌控。
大英裝了一大盤果脯出來,放在桌上,喚著自己外婆舅母們吃,大英很是懂事,平常有時候也是個大姐一樣管著小娃娃們,大初與大頭是男孩子,相對就皮一些。
“小霞,現在家裏的糧食可夠吃?家裏這麼多的小娃娃,可是得好好算計著,要不然可就容易餓肚子。”於氏向著張小霞問著道。
“娘,家裏糧食夠吃,雖然種的田地隻有幾畝,但緊著吃還是夠的。”張小霞向著自己的娘親回應著,也不敢多說。
“阿婆,您放心吧,家裏糧食完全夠的,現在整個方家村歸原秦王府封地,又不用交賦稅,也隻是相應的納些糧就行,跟其它村子比起來,相對就好上一些。”方靜可不敢說啥都不用交,要不然人的心思都會有種羨慕難過,還是少說些好,就像張小霞一樣,雖然陳二林一家已經入戶到方家村了,這也算是方家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小霞你現在算是有福了,來了方家村,以後可得好好幹活,莫要偷懶,家裏娃娃多,得用些心。”於氏三人聽聞之後,雖心中多有羨慕,但也知道半大孩子吃窮家的道理。
“娘,我記住了。”張小霞也是點頭應道,張小霞至從來到方家村後,就沒餓過一天肚子,一開始時,基本肉食餐餐供著吃,其他的吃喝不算,衣鞋基本都是夏冬兩季的都有,雖然隻是灰布土衣服,這可比其他村子好太多太多了。
“小霞,這兩年總收到你捎來的口信,也收到你捎來的一些筍幹,娘親天天在家念叨著你,惦記著你過得好不好,眼下知道你過得好了,大家可都替你高興。”張小霞大嫂段淑芬向著張小霞述說了一下這兩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