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回到鄧州,抬腿往著統軍府而去,進到統軍府中時,發現所有的人都還在場院中,想想也是,方靜並沒有離開統軍府多久,也就半個時辰左右,想來也是錢侍交待的吧。
“先生,您回來了?”錢侍見到方靜從統軍府大門外走了進來後,忙走了過去迎著方靜進去。
“錢侍,一會事情處理完後,咱們就回方家村吧。”方靜有些累,不是身體累,是心累,殺了這麼多人,心裏冒似有些難受了,不是看不了那個場麵,也不是下不了手,也許是因為自身是從前世來到這大唐,和平世界待太久了,對於這些打打殺殺的,完全是陌生的。
“錢侍,讓他們處理掉這些人吧。”方靜坐在矮榻椅子上,有些無精打采的說道。
錢侍聽了方靜的吩咐後,通知古方他們去處理了,錢侍明白這處理是何意思,也就是直接殺了挖個坑埋了了事,這也就是處理的結果,不過方靜不會過問而已。
“先生,處理幹淨了。”兩刻鍾後,錢侍回來向方靜回了一句,算是了結了此事。
“行,那我們回方家村吧。”方靜站起身,準備和錢侍回家。
“先生,為何這麼急回去呢?要不在我統軍府上住些時日如何,也好讓我等招待一番。”古方和李文道抱著拳向著方靜說道。
“這件事謝謝兩位將軍了,此間事已了,就不在此打擾兩位將軍了,告辭。”方靜說完抬腿離開統軍府,錢侍回了回禮,也跟隨著方靜離去。
古方看了看李文道,隨之也不再說話,送著方靜錢侍兩人到了統軍府外,目送兩人離去。
“統軍,這先生剛才說此事已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先生不準備查了還是?”李文道看著方靜錢侍他們離去後,向著古方問道。
“文道,這事,估計也是那位先生不想再追究了吧,既然他不想往下追究,那我統軍府也就沒有什麼事了,一會兒回去寫封信送往長安,讓聖上定奪吧。”古方心中也不理解方靜的這種做法。
“統軍,那我們得把這事得寫清楚,好讓聖上知道並不是我鄧州統軍府不盡責,畢竟是那位先生不想再往下追究了,要不然聖上怪罪下來,我們也不好說不是。”李文道的心思,隻是不想把鄧州統軍府給托下水,畢竟,誰也不想給當今皇帝留下個壞印像不是。
“行,這信還是由你來寫吧,走吧,回去。”古方倒是想得不多,隻是心中的疑問不少。
方靜帶著錢侍回到方家村後,日子依然如往常一樣,沒有起多少的變化,除了每天去地裏瞧一瞧自家的瓜果蔬菜之外,其他的事情,方靜也不多說什麼,也不會去問什麼。
這段時間,方靜一直很沉默,少有說話,一家人大大小小,都開始有些怕方靜了,以為方靜是遇到什麼事了,都時不時的問著方靜,方靜也隻是回應幾句後,也不說什麼,依然每天話不多。
沉默的方靜開始有了自己的打算,準備建房屋了,方靜一大早就拎著一些工具,挖土平地,方靜隻想用這種勞作的方式來緩解心中的那點不適感。
連續一個月,方靜都在挖土平地當中度過,速度可以說慢得出奇了,陳二林也不知道方靜這段時間怎麼了,也不清楚方靜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問了也不說,就連方園都開始有些刻意的遠離著方靜。
某一天,清晨時分,方靜起床後,就煮了壺茶呆坐在院中,看著還未升起太陽的方向,心中沉思著自己來到這大唐到底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方靜一直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對於其他人都是不愛管,也不愛問,方靜不懂這個世界,不懂這片天,不懂這天底下為何要有這麼多的惡人,難道就不能好好呆在家,幹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飯嗎?為何要想著別人的東西,想著別人的財呢?
方靜這幾年時間,基本都是圍饒著方家村過著,圍著這個家過著,圍著小妹過著,或許這也是一種生活,也是一種責任,但這明顯,根本就不是方靜最想要的生活,方靜是個懶人,方靜同樣也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同樣也是個不愛麻煩的人,有壺茶,有把椅,有些風,這就是方靜心底裏最需要的,就像現在一樣。
把惡人殺了,或許有不少的方法方式,但方靜卻是被前世的觀念一直影響著,對於人命,對於性命而言,都是應該值得被尊重的,可對於這古代來說,性命是最不值錢的,也是最不值得尊重的,這也就是方靜這些時間以來最為煩惱的事情,同時夾雜著一些不忍。
方靜不明白這大唐的人該如何過日子,或許就如同這具身體的方靜一樣,沒有吃的,沒有穿的,更是沒有錢財,隻想著如何填飽肚子,想來如方家村民一樣,有了飽飯吃,誰又有會去想著別人家的錢財,想著別人家過得如何呢,可眼下的世道如此,想來也是曆史造成的,也是當朝政令所造成的。
方靜喝著茶,細想了很多很多,有些明白的,卻是糊塗了,有些不明白卻是懂了,有些知道的,卻是不知道了,有些不知道的,反而知道了,使得方靜心中更是迷糊,隻是方靜覺得這段時間對不起家裏人,包括有些遠離了自己的小妹,此時的方靜像是活了過來,從一具僵屍變成了一個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