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回家去,敢去掏蜂窩,還敢在這裏哭。”方靜已經快要被這群小娃給搞瘋了。
方靜記得幾年前,方園也是跟著熊二去掏蜜蜂窩,被蟄成隻小胖豬,嚇得一家人都忙前忙後的,可眼下到好,又來了一次。
五個小娃一路哭著往家走,方靜跟在後麵,一直笑著,倒不是不心疼,實在是想笑啊,家裏又多了幾個小胖子了,哈哈哈哈。
回到家中時,家裏的大人瞧見他們幾個,給驚嚇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黃梅花哭喊著要去鎮上找大夫,陳二林夫婦倒是好一些,但也指著大英說教起來,最大的管不住幾個小的,還被給叮咬成這個樣子。
“花嬸,沒什麼事,被些蜜蜂蟄了,過個幾天就好了,沒什麼大事,最多就難受兩天,去找大夫也沒什麼用。”方靜趕緊阻止黃梅花的哭喊聲,被蜜蜂蟄了,說句不好聽的,自找的,說句好聽的,沒事。
說來,被蜜蜂蟄了該如何消腫消痛,其實也簡單,隻要塗點香皂水就可以了,隻需稍待兩日自然就會好的,方靜回到屋中,拿了個竹盤子打了點水,搓了點香皂水,端著過來給每個小娃塗上點,方靜也知道想要拔蜜蜂的毒針估計有點難,沒有合適的工具,也沒有放大鏡,所以還不如就這樣算了,讓這幾個小娃吃點苦頭,也好過不長記性。
被蜜蜂蟄了之後該如何辦?蜜蜂的螫(shi)刺,刺入皮膚後,會留在皮膚中,如果有條件的情況下,盡量拔除,其螫刺帶有非常非常低的毒性,呈弱酸性,會使皮膚腫脹疼痛,隻須塗些肥皂水、蘇打水堿性溶液,就會中和,減緩疼痛,一至三天後自然會好,重者三至七天時間,而黃蜂與馬蜂的毒性卻是呈堿性的,所以就得使用酸性物質來中和,重者需要送醫救治。
方靜前世生於革命老區,所以相對於被黃蜂或馬蜂蟄了之後,老人都會抓點紅黃色的泥土,再撒點尿液,攪拌後塗在被蟄處,這也是老輩人一直傳下來的一種方法,因為紅土地是酸性的,平常的尿液也呈弱酸性的,自然也就能中和黃蜂或馬蜂的毒了。
“我讓你哭,我讓你皮,這下好了吧,看你以後還敢皮嗎?還疼不疼?”黃梅花看著已然被蟄成豬頭的王繼之教訓道,滿臉的擔心。
“娘,疼……。”王繼之一直哭喊著,可麵對自家老娘發火了,可不敢頂嘴了,可別真在這個時候被揍了,誰都不會去救他的,至少方靜不會去搭理他,無法無天的小家夥,給我先受點苦吧。
“小妹,還疼不疼?”方靜看著小丫頭臉上的幾個包,還有手上的幾個包,想來,過一會兒會更腫,估計晚飯能不能吃都是個問題。
“哥哥,疼。”方園兩眼含著淚水,臉上還掛著淚痕,可憐惜惜的看著方靜說道。
“疼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去掏蜜蜂窩了。”方靜直接一句話把小丫頭的可憐勁給壓倒在地,立馬淘淘大哭起來,覺得自己哥哥不疼自己了,不要自己了,心裏更是難過,哭聲都快要把天震下來了。
方靜也不管這小丫頭片子了,看著小樹,對這個小家夥,方靜一直也沒搞清楚,小樹這小家夥的心中倒底藏了多少事,多少回憶。
小樹本就話少的人,剛才卻是被大頭一頓訓,除了大英,小樹也算是年齡最大的小娃了,可今天卻同樣犯了錯誤,沒有阻止王繼之方園他們去掏蜜蜂窩,不過在方靜心中,卻是能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大英,是不是繼之去掏蜜蜂窩後,小樹護著小團子她們,才被蟄成這樣的?”方靜向著大英問道。
“表哥,是我不好,我沒有拉住他們,表哥,你罵我吧。”大英心裏難受,希望方靜罵她幾句。
“大英是對的,你沒做錯,莫要哭了,你阻止不了他們的,他們已經無法無天了,都能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大英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就行。”方靜安慰著大英,大英是這個家裏最懂事的小娃了,方靜最是了解的。
“表哥,當時我們發現有蜂窩時,我就拉著他們要回來的,可是繼之不聽,非要去掏蜂窩,說蜂蜜很甜,後來就上去掏蜂窩去,不過是讓熊二先上去掏的,好多的山蜂一下子就全跑出來了,圍著最近的繼之蟄,小團子小草小芝在繼之的後麵,小樹就跑過去抱住她們三個圍了起來,我在最後麵,看到繼之被蟄了之後,我就立馬跑回來通知表哥了。”大英敘述著整件事情的始末。
方靜猜得不錯,在方靜心裏來說,小樹是個最沉穩的小娃,不會逃,也不帶頭,一但出了事,必然會優先護著小的,這也是方靜這幾年來的一個發現,因為小樹的存在感真的太低太低了。
“小樹,哥哥錯怪你了,莫要怪哥哥。”大頭聽完大英的敘述後,向著小樹道歉。
“哥,沒事。”小樹的回答依然簡單,依然如以往一樣,話不超過十個字,這也就是小樹的性格了。
“小樹,你做為她們的哥哥,做得很對,大頭做為你的哥哥,在沒搞清楚狀況後,批評你,也是不對,但大頭也向你道歉了,這是做哥哥的本質,你心裏可別怪你哥哥。”方靜做了個和事老,雖然這個和事老不一定能起到什麼作用,或者小樹心中本來就沒有怪過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