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陽城入門長街往裏走，繞過三個拐角，就能看見位於城東的青陽學宮。
清河跟著齊善思身後，聽著從旁邊樓閣裏傳出的朗朗讀書聲，心底竟生出一股神聖之感。
在這般情況下，連咕都變得老實了許多。
樓閣之外，也沒有修築圍牆，從大路往裏看，便能瞧見許多束發儒衫的讀書人正往同一個方向走。
“怎麼沒牆呢？連個大門都沒有？”
清河沒管這些讀書人要去哪裏，反而更加在意這些宮闕為什麼都沒修牆。
在前麵的齊善思聽到了清河呢喃般的話語，漫不經心道：“圍牆圍牆，但這人心呢，可是圍不住的，所以修了牆也沒什麼用，幹脆不修好了，更何況青陽學宮本來就是開放之地，也沒那麼多講究，全當省錢好了。”
“……”
一路無話。
青陽學宮外側有片大空地，齊正風早些年曾在此處親手種下一棵青鬆，如今已是枝繁葉茂，高聳挺拔，連風雪壓不住它。
清河來到此地後，才發現方才那些讀書人都聚集在此處，坐在地上散落的玄色布墊上，聲與從旁之人交流著。
“到這邊來。”
齊善思招呼著清河，兩人一同往裏側走去，而咕則被留在了外麵，獨自看著他們離去。
“善思來了。”
“今日倒是慢了些，不過沒事，前麵還餘有位置。”
“來，大家先給善思讓個位置吧。”
坐次被打亂，但眾人也不惱，反而笑意十足地和齊善思打起了招呼。
“多謝諸位師兄。”
齊善思走到前列，轉身向身後諸學子拱手謝禮。
“哪裏話，夫子自然得占前列才合規矩。”
“今日的夫子倒是有些不同，諸位是不是？”
“是極是極。”
“一晃數年，夫子也到這般年齡了。”
齊善思的俏臉微紅，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別理會他們，找個位置隨便坐吧。”
周圍也沒什麼熟人，清河也沒什麼好選的，隻得坐在齊善思旁邊的空位上。
至於身後學子們的竊竊私語，或者明目張膽的調侃，也讓清河留了個心，多打量了齊善思幾眼。
十三四歲左右，還是個蘿莉，可惜了。
不對，我他媽在想什麼呢，這些人都是遊戲裏的NP啊，跟一團數據談什麼戀愛。
正當清河胡思亂想之際，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抬起頭，便瞧見一名麵相溫和，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從對麵一步步走來，掃了一眼諸位學子，然後便坐到了青鬆下的蒲團上。
眾學子此時起身行禮，而清河也像模像樣地做了一遍。
“請齊夫子開講！”
其聲勢如虹，讓場麵瞬間變得莊嚴肅穆。
齊正風沒擺什麼架子，抬手示意眾人坐下，等學子們準備好了之後，才緩緩開口：
“許多年前，我曾在妖族領地上遇到過一位非常有趣的同姓人，在那段時間裏，我們一直相伴而行，彼此聊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