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低一聲的“無淚姐姐”仿佛一粒石子突然丟進清無淚那平如死水的心底,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濤,襲卷全身,令她無法反彈,腦袋瞬間空白,僵愣原地。聽著這個比她小一歲的唯一的童年玩伴那悲悸的痛哭聲。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叢林時。這個少年老成的男子終於停止了哭聲,隻是那緊抱清無淚的腳裸的手,怎麼也不願放開。仿佛他一放開,這個人就會立即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清晨的叢林沒有傳說中的鳥語花香,隻有孤冷清靜。
冷靜下來的下來的清無淚想了很多,那些覺得奇怪的地方,也綞想的透徹。
見藍子逸平靜下來卻仍沒放開她的腳裸,她也並不在意,隻是輕聲一問道:“是試探嗎?”
藍子逸一聽,全身一顫,沒有回答,卻將清無淚的腳抱的更緊了。
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沉默便是默認,那份顫抖便是最好的證據。
仲夏清晨的陽光雖不至於悶熱,但也絕說不上冷,可是,清無淚卻覺得的刺骨的冷。
“花澗若雪在被家族派來的人接回去前醒來過一次。”藍子逸嘶啞的聲音在這個幽靜的花園響起。平緩而暗啞。
“她說你沒死,她說你就是花澗無淚,她說這是你親口告訴她的。起初,我和無塵都不相信。隻以為她被你打敗,使她強烈的自尊心接受不了,然後,變的不接受事實。
但這次我和無塵回到本族後,花澗若雪第一個找到我們,非常明確的告訴我們,你就是花澗無淚,並說,她會證明給我們看的。
我和無塵依舊不相信,無論是性格還是樣貌亦或氣質完全變了樣,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重要的是,當年,我們親眼看到你死前的樣子。
身上的骨頭全都被摔斷,變成一節一節,由於腳筋被割斷,連骨頭都從那裏鑽了出來,雖然臉上被深深的劃了一刀,可是,那雙絕美的眼睛,除了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最重要的是,你的心髒就放在你的身側,雖被有被野狗咬過一半的痕跡,可是另一半卻完整的立在一旁。
盡管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會這麼輕易的死去,而且還是以那般淒慘的方式,要知道,你可是花澗一族史無前例的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那個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你,是那麼清晰的告訴我,你死了,帶著一身的臭名與罵名以異常淒慘的方式告別了這個世界。
我的理智是那麼強烈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告訴我,你死了,盡管我的情感不能接受,但是,我知道,你終究還是死了。
你的名字叫清無淚,清這個與你的母親清蓉的清是同一個字,我告訴自己,這是偶然,無淚這兩個字與花澗無淚的中無淚這兩個字相同,我也告訴自己這是偶然。
那雙神彩變了,神態卻沒變,依舊絕美的雙眸,我告訴自己,這還是偶然。
但是, 花澗若雪最後一句話提醒我,這個世間哪裏會有這麼多的偶然。我忽然想起,你曾和我說過,這個世界沒有偶然,隻有必然和使然,與某些人做了什麼,導致了事情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