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的。”
死要麵子的葉落,沒去接那張抽紙,隻是偏了偏頭,將眼睛在肩頭蹭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小女孩家家麵前失態。
但他沒想到林清影又說了一句話:“那你總得把鼻涕擦擦吧!我看著都喝不下去酒了。”
葉落的臉一下子紅成了一道嬌滴滴的晚霞。
“可是葉落,有件事你有沒有想過?”林清影也沒再讓葉落難看,將話題扯回了正題,“你父母的失蹤,是不是也跟他們有關係?這在我這個旁觀者看來,很像是一個陰謀。”
“應該不是。”葉落表情沉重的揉了揉頭,有些不認可的說道,“我父親一身功夫很是厲害……沒人能害得了他。”
“希望如此吧。”林清影輕抿唇角。
她能理解葉落為什麼這麼說。
不認可,則還有希望。
認可了,牆上的遺照,也真的就是遺照了。
“沒有你父親之後,他們將那家武術館經營的如何了?”林清影就這先前的話題問道。
“他們還算是有些實力的!”葉落攥了攥拳頭,“在十年時間裏,他們不斷擴大武術館的規模,光分店都開了上百家,堪稱是一個龐然大物了,想搶也沒辦法搶!”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林清影問道。
“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葉落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酒瓶,“我不擅長玩陰的,也不屑於玩陰的,我也有比玩陰的更盡興的辦法,我要不斷擴張我自己的武術館,一點點的去吞掉他們產業和生存資源,讓他們門可羅雀,讓他們無飯可吃,讓他們生不如死,讓他們如一條條喪家之犬,跪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他雖用力,但聲音並不大。
林清影卻聽得嗡嗡作響,是震撼人心的那種響。
葉落隨即又雙眼通紅道:“但如果他們真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必殺人!”
“好,你說的很好,而且你已是覺醒者,去實現你的想法應該不難!”林清影握住酒瓶,第一次主動給葉落碰了碰酒瓶,“來,喝酒,祝你早日成功!”
葉落抓起酒瓶,一仰頭:“喝!”
兩瓶白酒,至此便空了。
林清影瞧了一眼葉落:“還有酒沒?”
葉落又從茶幾下拿出了兩瓶酒,說道:“林丫頭,我可以多喝點,但你隨意就行,別喝多了。”
林清影揚了揚黛眉,抓過一瓶酒打開了:“在我的字典裏可沒有隨意這兩個字,而且免費的酒不喝白不喝。”
“女孩子喝多了不好。”葉落瞅了一眼林清影身上的大褲衩,一臉嚴肅道,“容易出事。”
“嘻嘻!”林清影並攏住自己的雙腿,突然笑得樂不可支,“怎麼這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這麼好笑呢?你是不是怕咱倆出了事,你就得對我負責,你就不好意思跟我要錢了?”
“你聽聽!”葉落瞪了瞪眼,“這說的是人話不!”
“葉落,我林清影活到現在,還沒有哪個男人能占我的便宜!”林清影突然嚴肅起來,一揚纖手,閃出一道明亮電光,照亮了牆上葉落父母的遺像,“而且我相信他們教出的兒子絕不會是一個占女人便宜的禽獸!”
明明也不是太好聽的一句話,葉落聽了卻心情大好,抓起酒瓶就喝:“為你這個馬屁,當浮一大白!”
林清影笑了笑,陪葉落喝了一大口。
她雖然跟葉落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也隻有一個晚上,卻是一起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事,她能看出葉落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一個古道熱腸的人,他身上還有一種俠氣,自是來自於他那位無比崇拜著的父親,來自於他那位一看就知書達理的母親。
要不然他會無視那場爆炸救她?
要不然他會不屑於跟人玩陰的?
他四叔不是還說他嫉惡如仇麼?
他從小就一路坎坷,能不嫉惡如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