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昭陵此時,心裏的底氣,更加足了。他現在心裏,覺得這場仗,他拚盡全力,也要搏它一搏。
軍隊開始行進了,沈清淺還沒決定跟在哪一路的後麵,就忽然被人抱上了馬,驚愕的她,差點叫出聲來,但是,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便安心了。
於是,在將士們看來,兩個身著戎裝的大男人共騎一匹馬,甚是曖昧。這一幕實在太過勁爆,哪怕是訓練有素的老兵們,也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嗯。昭陵,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沈清淺有些局促不安。身後的百裏昭陵卻麵無表情,“怎麼?和我的夫人騎同一匹馬,都不合適嗎?”“這個……嗬嗬”沈清淺又語塞。“哎呀,其實如果夫人早點告訴我你要來,那我再為你備一匹馬就好,現在準備可來不及了,隻好委屈夫人了。”百裏昭陵的嘴角上揚,繞過沈清淺拉著馬韁繩的手,有些不老實地在沈清淺腰間蹭了蹭,頓時,把沈清淺鬧了個大紅臉。
“……昭陵!”沈清淺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嗔怒,百裏昭陵這才消停了下來。
兩人在馬背上,一路顛簸,心裏卻都美滋滋的。
“昭陵,是沈恪嚴向敬帝推舉讓你帶兵去與淵金再戰的吧?”沈清淺忽然開了口,她看不見身後百裏昭陵的表情,隻是覺得身後的人呼吸加重了,卻一直沉默。
沈清淺懂得百裏昭陵的顧慮,沈恪嚴是她,準確的說,是這具身體沈清淺的父親,但是卻一直支持著太子一眾,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謀害百裏昭陵,自己的女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覺得心裏甚是不爽。
“昭陵,從你看到我在那個家醒來後,我就已經在心底裏,知曉了那個所謂的家庭,家庭裏所謂的長輩,對我是如何的。”沈清淺緩緩地說到,她的語氣十分沉著,帶著平常女子不會有的鎮靜與理智,“沈恪嚴與其說,是我的父親,把我當做女兒,不如說是把我當做他仕途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在對他有益的時候拋下我,對他來說,無關痛癢。所以,才會在那時,為了討好你,將我嫁於你,才會在現在,太子稍稍得勢的時候,不顧我和你的安危,把我們推出去。他在這個風雲突變的局麵裏,就是牆頭上的一顆狗尾草,順風而行罷了。所以,我根本不會再將他當做心中如山的存在來對待。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在他和李顏華,沈菁華母女一起那般羞辱我的時候,就已經報完了。現在我和他,毫無關係。”
百裏昭陵從未見過如此沉著冷靜,理智瀟灑的女子。但是他明白,能夠做到如此這般決絕的人,心裏的苦楚定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他沒說話,抱緊了懷裏的沈清淺,抽了胯 下的汗血馬一鞭,“駕~”,去往隊伍的最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