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縣莊子上的這些莊戶,是實打實的與東山侯府患難與共一直走到今的,當年侯府窮的叮當響的時候,他們就在莊子上了,玄世璟自己手底下的人,自己不對他們好還去指望誰對他們好去?
這些老兵來的時候也是不對,春耕已經過去大半,他們還沒有上東山縣的戶籍,自然是分不到地的,種地這事兒,今年就先別想了,所以還得盡早給他們安排活計,等上好戶籍之後,馮浩就會去安排,這幾侯府大宅這邊會采辦不少東西,送到他們那裏去,先讓他們渡過這段時間再。
這些老兵搬家沒什麼講究,但是高家人就不一樣了,布置宅子的時候從長安城請了道士過來,拿著羅盤在宅子裏走走停停,該注意的都完了,高家的家丁這才將采辦回來的家具都給搬過來。
高士廉的年紀也大了,在東山縣莊子上過過清閑的日子高家人也不反對,一應的丫鬟家丁什麼的都沒少了去,長長的隊伍從長安城出發,來到東山縣。
搬家也是要請客的,玄世璟和晉陽這兩個昔日的弟子參加了高士廉的安家宴,在宴席上了莊子上學堂招生的事兒。
“在過幾,這莊子上的人也能閑暇幾了,這娃娃入學一事,就放在幾之後吧。”高士廉道。
“都是些泥地裏打滾出來的孩子,恐怕還達不到老師的期望,所以,需要現教導,這一開學,老師就要辛苦了。”玄世璟端起酒杯:“學生在此先敬老師一杯。”
高士廉笑嗬嗬的端起酒杯:“辛苦什麼,當年老夫在宮中教學,雖各家的娃娃認字兒早,但是就真的這麼聽話,這麼好教導?學生的事兒,老夫見的多了,這教書育人也算是有經驗了,老夫也沒想到,老了老了,退出了朝堂,倒是過上了這等清閑的日子,還得好好謝謝你啊。”
“老師嚴重了,老師現在雖不在朝堂,但是在這東山縣教書育人,為大唐培養人才,斷不會比在朝堂上貢獻的少。”玄世璟道。
莊子上的學堂招收學生,學齡一般是在八歲到十三歲左右,在學堂裏讀書學習,十年寒窗出來也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十年之間,有高士廉這樣的夫子教導,就算是再不成材,走仕途也能做個縣令,泥地裏出來的孩子,從跟著大人在莊稼地裏廝混,比那些高門大戶出來的官家子弟,更是能了解民情,出身來,他們或許差了些,但是從務農的經驗上來,他們卻是有著先性的優勢,做為一地父母官,不僅僅是要高座堂上,驚堂木一拍,官架子一擺就可以了。
“教書育人也是百年大計,十年育樹,百年育人,人才從來不會嫌少。”玄世璟笑道。
“這話的有理,十年育樹,百年育人......”聽到玄世璟口中出這麼一句話,高士廉神色很是認真的將這句話咀嚼了一番:“此言應當寫在書院的牆壁上。”
這樣一句話,一是用來教導學生,二來也是用來警醒老師,雖現在學堂之中,老師就他自己一人,但是如果能夠每走進學院,抬頭看上這麼一眼,對他自己來,也是一種鞭策了。